暮色沉沉,温柔貌美的人沉着而立,赛雪的肌肤散发着柔光的光彩,她烟笼寒水的眸里有刻骨的厌恶。
“杨柳姑娘,你有心撮合我们二人,为何没有告知我一声,而是让他夜半翻墙,对我意图不轨。”
杨柳觉得自己的天塌了,她睁开发红的泪眸,透过依稀目光看向那缥缈清雅的人。
“我,我只是与他提了一嘴,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没想到他自己就先去找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浑身颤软,嗓音发抖,身旁的堂兄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无论是否有误会,他昨天夜闯陆姑娘的闺房,意图调戏她,都该送进衙门去。”
陆娇刚要开口,护在她身旁的男人怒气翻涌,鸷亮漆黑的眸里染着肃杀之气,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揪住杨柳堂兄的衣领。
苏母赞同大儿子的做法,她抚着陆娇的背,冷眼旁观一切,并未阻拦。
杨柳被吓得半死,扭头刚要寻求表姐给说上几句好话,却发现她身子一软,竟然倒了下去。
众人一惊,旁边就是医馆,急忙将人送到那里诊治。
“大夫,我儿媳她怎么了?”
苏母蹙眉坐在二儿媳身旁,她素来将家里的一切大小事都包揽在自己身上,就算是陆娇没来家里借住之前,她也不舍得让女儿和儿媳干活。
钱喜鹊一直身子很好,没生过什么病,倒是令人费解。
年轻的郎中将手收回,朝着苏母笑了笑。
“老夫人,恭喜
你了,你的儿媳有喜了。”
“有喜了?”
苏母镇定的坐在那里,钱喜鹊缓慢的睁开眼睛,扯住了婆婆的衣角。
“娘,我姨母去世的早,杨柳又被继母苛待鄙弃,我一心护着她,没有教她处事的道理,是我的不是。”
她虚弱的躺在那里,嗓音轻柔。
“世间有黑白,人间有正道,她与我们娇娇同命相连,还大了人家几岁,不该行事如此草率。男女本平等,女儿家什么苦都能咽下,唯独这样的亏不能吃,云旗。”
苏母威严的坐在那里,一摆手,大儿子已经将那夜闯陆娇闺房的黑胖男人带走。
杨柳捂着嘴,后背和手心已经被冷汗浸透。
外面天已经黑了,苏母放心不下自己的心尖尖,又折了回去,看着她进了院子才放心。
苏云旗生的高大威猛,容貌俊美,又多次救下山下村民,不少姑娘看了他都会脸红。
苏母见惯不怪,忽略了杨柳的心思,一回到村里就让她搬到钱喜鹊那屋去住了。
苏云旗彻底清扫了屋子,将临时搭在灶房的木板床收拾起来,大手抚上那条柔软的羊毛褥子,心中思绪万千。
陆娇柔心弱骨的站在自己的小院里,仰着白皙小脸望着苏云旗加固起来的高墙,心里十分踏实。
她余光一瞥,看见了从那少年手里拿来的黄豆,干脆挽起衣袖,取了一些,反复清洗干净,准备生豆芽。
余下的,她准备做黄豆酱。
第二天一早,她做
了明珠素来最爱的茴香柳叶包,熬了一点时蔬汤,却只见明珠一人前来。
“明珠,你大哥呢?”
她往四周望了望,如水般的眸里带着些许失落。
“他直接去铺子里了,这两日忙。”
明珠坐下来喝了一口汤,看见陆娇失落的模样反而开心。
“苏大哥,他是不是生气了?”
“是,他很生气。”
他为人正直,昨日挑明真相,难道怪她不给杨柳一个台阶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