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怎么没发现,这府邸景色倒是别具一番风味。”
当年父母俩拍张决裂后,他伤心愤懑之下,将上京城的宅子匆匆卖掉,把所有产业重心转到幽城,如今想来,那时的自己还是太过于意气用事。
回到武安侯府,林卿璇刚走进倚霞园,就见沈宴满脸阴沉,迎面而来:
“你这一下午去哪儿了?”
林卿璇闻言嗤笑一声,眸中尽是寒意:
“侯爷这是要审问我吗?我被刑部尚书审问不够,还要被你接着审问,你这武安侯府难道是刑部大牢吗?”
“卿璇,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宴双唇抿直,语气柔软几分:
“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件事,等了你一下午却不见踪影,担心你又出了什么事?”
商量事情?林卿璇瞳孔微阔,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将人带到书房。
“侯府,请说。”
她端坐在书桌前,探究的目光落在沈宴脸上。
沈宴见状眼神闪躲,唇边微微张合却又说不出半句话,良久,他才瓮声瓮气地憋出一句:
“卿璇,我想问你借点钱。”
“借钱?”
林卿璇抬头望去,神色慵懒散漫:
“可以啊,两千两够不够?”
说着,便扬声喊绿拂前去她房间取银票。
沈宴原本就心中感到屈辱,听到这话顿时像吃了炮仗,猛地站起身怒声道:
“两千两,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林卿璇眼眸骤然一沉,忍不住讥诮道:
“侯爷好日子过惯了,想必不知道,这两千两对于一个普通百姓家意味着什么,您若是真这么大方,那城外那么多叫花子,怎么不见侯爷给他们送银子呢?”
沈宴闻言戾气横生,呼吸急促,第一时间便想甩袖走人,可随即不知想到什么,抬起的脚步却又硬生生收回,他勉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解释道:
“我是想和你借十万两,可以不只是现银,其它珠宝首饰,名画器件都可以。”
“十万两?”
林卿璇的眉头深深皱起,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沈宴,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武安侯府虽然有些家底,但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更何况,这些年来你花在我身上的钱早已超过了这个数。你现在要借这么多钱,难道是要去填什么无底洞吗?”
沈宴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坦白:
“卿璇,我……我在外面赌钱,欠下了一笔巨债,如今债主上门,若是不及时偿还,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你相信我,我会改。”
林卿璇听后,心中一凉,她没想到沈宴竟然会染上这种恶习,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沈宴,你我夫妻一场,我不想看你陷入绝境,但我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拿出十万两给你。这样吧,我可以先借给你五千两,但你必须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必须戒赌,否则,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