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当然,我也说了是当年,现在的精灵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不清楚。所以虽然我依旧对精灵族怀有成见但不至于一见面就把他们的脑袋摁到马桶里去。”
我缩了缩脑袋,不知为何我觉得苏抵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似乎有一丝的黑气从他的身上飘散到空气中,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先不想这些,回去休息一下,等到晚上成人礼的时候我可不想精神不佳。”
苏抵没说话,但车已经来到了一百四十迈。
大约过了三个标准地球时,我们回到了朝阳宫。
科尔在通过绝宁门的时候便下车前往禁卫军团驻地,在检查过车内没有外来人员后才被允许进入内宫。车停在了大门旁,开门、下车、关门。将车钥匙交给门外站着的两位禁卫军守门者,便径直走了进去。
脱下长裙,解开带,连睡衣都还没有穿上便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养好精神,补充精力,晚上的宴会绝对不能表现出差错。我是帝国的大皇女,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者,我的表现从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帝国的脸面。
按照我的请求,苏抵勾勒出一个看上去不算复杂的法阵,并转移到我的身前。从大气中吸取着魔力,法阵中蕴含的魔力浩瀚如海但却平静如湖泊,转换过的魔力通过法阵最中心的未知符号处一丝丝地泄露出来并作用到我的脑内。法阵整体顺着逆时针的方向缓慢旋转,像螺旋,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样静谧地洒下月光。
睡梦中的我感觉到了一丝清凉,整个梦中的世界也变得明媚,就像是掉进了童话书中的世界一样美好,无忧无虑。
我做了个好梦。
在淡黄色的天空下,娇小圆润的白兔懒洋洋地趴在我的脚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嘴边的青草,但它永远也啃不光,因为青草总会很快地重新长出来。我坐在一处花园里,周围长满了随风摇摆的向日葵,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今天的水分是多么的充足,阳光是多么的温暖。我坐在一张小椅子上,喝着茶,与身旁穿着西装的一头老猪讲者没品的地狱笑话:我说着一头猪从稚嫩到成熟,它说着一个人从赤裸到赤裸。
我们都很开心,就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的老道。
它说它叫佩奇,是这片花园的现任主人。我问它上一任主人是不是姓风见?它哈哈大笑,却并没有回答。
喝下了最后一口甘甜的红茶,告别了我新认识的好朋友老猪佩奇,闭上眼睛,任由世界在我的身前破碎、重构。等到我再次睁开双眼,出现在我眼前的,便是没有老猪佩奇的真实世界。
永别了,老友。梦中的世界虽然美好,但我还要回到现实中去,那里才有我的家。
眼前的法阵耗尽了最后的一丝魔力,在我的眼前崩解,化为橘红色的粒子,最终消解在了空气中。
“种满向日葵的花园么。”
回味着还留有印象的美梦,我顺了顺因为睡觉乱动而散乱开来的头,但却将头弄得更加散乱。
起身,看向身旁的闹铃。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睡了将近有五个地球时,现在感觉神清气爽,像是崭新出厂的电脑一样。
洗了个脸,梳好头,重新画了个妆。
穿上我那专门用来应付晚会的厚重礼服。这套复杂的礼服少说也有四十斤重,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我甚至连穿戴齐全都做不到,更别提将它们整理整齐了。
好在礼服内部有着大量的自支撑,而且在穿戴上苏抵能帮助我。
用膝盖顶住我的后腰,苏抵将我裙子部分的腰部束绳拉紧,打结,并将它隐藏在又长又厚实的披肩之下。
苏抵将会与我一起出场,作为我的侍从官。将要参加成人礼的他身上终于不是那套帝国制式女官服,而是换上了一条露肩的红白金三色相交的长裙。头上插着一个代表天辉帝国的狮子头和一个绒团,面部被淡淡的白色面纱所遮掩,只露出了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和窄窄的眉毛。
不知为何,在我的记忆中苏抵还有着紫色的眼睛。也许是我的错觉?即使在现在人类也没有现过有哪个种族能够更改眼睛的颜色。
除非戴了美瞳,但据我所知苏抵并不是一个会戴美瞳的人。
带上象征着身份的沉重继承者冠,那比我头还大的头冠让我时不时担心我的脖子下一秒会不会被这头冠压断掉。
穿戴完整的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头保持着不动,不然没有任何固定措施的头冠很有可能直接掉下来。要是象征着皇位继承者的继承者冠在众人面前掉下来的话,我的继承者地位也许就真的走到头了吧。
尝试着走几步没有问题。
深吸一口气,挺起我那不算贫瘠的胸膛。好,现在该去参加五妹的成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