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是颜意弦喷的香水味还是颜意弦的体香,又或许二者皆有。
就在他心醉神迷的时候,季书尤说话了,语气亲昵:“颜颜,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季书尤从小就喜欢叫他颜颜,一开始沈知临也这么叫,后来想和季书尤分开来,就开始改口唤他“小意”
。
再后来谈恋爱,基本上都是“宝宝”
“老婆”
地叫,便很少再唤他这个名字了。
“哪里?”
颜意弦转身,却没想到季书尤几乎是紧贴着他站在后面,柔软的唇瓣擦过季书尤的下巴。
下一秒颜意弦感觉到季书尤浑身一僵,若无其事地拉开距离。
等颜意弦退开到合适的距离之后才发现季书尤的耳根已经红透了,当即一愣,随后毫不避讳地嘲笑道:“不是吧,这样你就害羞了?那么纯。”
颜意弦常在风月场所游走,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带着美艳风情的笑,和谁都能暧昧几句,唯独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季书尤,他完全升不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所以他只把刚刚那个不知道算不算吻的瞬间当做意外,调笑起来也完全没有想到其他地方去。
季书尤也在一开始的僵硬后逐渐放松下来,却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颜意弦看向别处时,他的眼底却划过几分掩盖不了的失落。
他做不到像颜意弦那样洒脱。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他得知颜意弦和沈知临在一起的那一天是个雨天,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满世界都被雨水覆盖。
隔着雨幕,他打着一把黑色的伞,遥遥看着颜意弦和沈知临在雨里接吻。
不同于以往的傲气凌人,颜意弦接吻时垂着眸,睫毛又细又长,双颊泛着红,媚眼如丝,整个人如水一般娇媚撩人,眸中的眷恋和依赖像是一根刺刺进季书尤的心头,让他痛不欲生。
他们两个人只打了一把伞,是沈知临撑的,接吻也不忘把颜意弦护得严严实实,自己背后全被淋湿了,颜意弦身上却干干爽爽。
季书尤始终记得那一天,他站在雨里看了很久,从身到心都发麻。
雨水冰凉,即使打着伞也让他遍体发寒,浑身都开始不自觉发抖,脚底却像是生了根,一动也动不了。
他没有上前,当天晚上回家就发了高烧。
此后每一次看见颜意弦,他都会想起雨夜里那种深入骨髓的凉意,以及无数次午夜梦回时也忘不掉的,颜意弦看向沈知临那温柔如水的目光。
是和对待他时完全不同的笑,妩媚动人,风情万种。
季书尤此前从未想过情爱相关,却在那一夜之后被困在旖旎梦境,有时候是看见颜意弦和看不清脸的别人,有时候那个和颜意弦亲密的人变成了自己。
他在痛苦和欢愉中反复挣扎,无处逃脱,甚至一度要分不清梦境和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