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看不明白,问身旁人,“那金光又何特殊之处?不是说绿洲至宝具有不确定性么,他们一个两个都如此激动,难道都认得?”
如果真是如此,就他一人不识,那就很尴尬了。
稽少卿:“我亦不知至宝是何物,但那金光携带七彩星芒,却是可从中辨认一二。”
“哦,怎么说?”
“一般秘宝出世,皆是自带霞光,若从天而降的至宝,则是带有星芒。以三彩星芒最低,九彩星芒最盛,绿洲至宝带七彩星芒坠落,其价值已经不言而喻,是以众修士才会如此激动。”
两人说话间亦是加速往前赶,但相比其他修士拼命的架势,他们两个算是悠闲度假模式。
宋元喜自己是对至宝没兴趣
()的,但眼见着稽少卿也是一副不着急的模样,不由好奇了。
“稽师兄,你对那至宝没兴趣么,怎得如此拖拉?”
面对宋元喜的调侃,稽少卿倒是不隐瞒,“我不是为绿洲至宝而来。”
“哦?”
“世人皆知无边沙漠开启绿洲,伴随至宝现世。却不知至宝被挖掘后,其残留一道星芒。若能捕捉,乃是绝佳炼器之物。”
宋元喜眼睛登时发亮,这不是瞌睡送枕头,巧了么!
“稽师兄,你这般坦诚,那我也如实告知。这残留的星芒,我亦想要争取。如此我们便是对手了。”
稽少卿点头,“我知晓,稽五星和我说起过,你主炼器。”
“那你为何……”
“是我的机缘,便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那便拼死也无用。”
他很明白,即便是残留星芒亦是宝贝,宝贝归属讲究的就是缘分。除非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一默认规则才会被打破。
宋元喜认真盯着身边人看了许久,其容色依旧冷而孤傲,但是那双眸子却是相当的真诚。这份真诚和他人又有所不同,稽少卿的真,一是一二是二。
若说要形容,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军人,稽少卿身上有军人的刚烈正直之气。
想至此,不由心底哂笑,如此一对比,他倒像是个小人。不,小人倒算不上,反倒像是不干正经事儿的二混子。
“稽师兄此等胸襟,元喜钦佩。难怪星星总是将你挂在嘴边,稽师叔亦是对你欣赏之至。”
南海之巅半年相处,宋元喜和稽五邑稽五星时有闲聊,自然也会带过各自家族的人和事。而从那对堂兄弟口中,他听到最多的一个名字,便是稽少卿。
稽五邑甚至说过一句,“稽家有少卿,即便没有我,亦是无忧。”
这是极高的评价,如今被宋元喜原话转述,稽少卿听完心头亦是触动,“稽长老对我如此看重吗?”
“叫什么长老啊,显得生分。你和星星一样喊他堂兄呗。”
宋元喜说着不由羡慕,“不像我,一开始喊“稽师兄”
,后来喊“稽真人”
,如今好不容易喊“稽师叔”
,却是不知能喊多久。搞不好历练完回宗,就得开口喊一声“稽真君”
,妥妥的辈分一降再降。简直了!”
一席话不知不觉拉近彼此距离,两人从不太熟的关系迅速过渡到还挺熟的阶段。
等他们赶到至宝降落之处,绝大多数的修士已经潜入沙土之下,只有少部分留在上面还在观望。
“啧啧,这拼命的劲儿,先前沙漠之下的妖兽出没,一个个吓得半死,纷纷组队抵御,与沙土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如今至宝现,竟是不管底下是否有妖兽,争先恐后往里钻。也不怕进去容易,却是没命出来。”
宋元喜说话的工夫,最后一部分观望的修士亦是跳入沙土之下。
“瞧瞧,又是一群。如今也就我们二人还留在地面之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修士为
追求大道,修炼至元婴化神,岂有不拼命之理?”
稽少卿拽着宋元喜走向还在迅速下沉的流沙洞口,二话不说纵身跳进去。
宋元喜只觉眼前一亮一黑,再睁眼四周昏沉阴暗,有光从各处缝隙漏进来,但是不多,还不如他自己用神识看得清楚。
这一看,才发觉底下别有洞天。
“我以为底下应该全部都是沙土,却不想竟是一座沙堡,这是天然形成还是因至宝降落而出土?”
稽少卿一路观察,走了两条长廊,最后也只是摇头,“我亦不知。”
“这便奇怪了,若是天然形成,那此沙堡埋于底下不知几年,该是被妖兽侵占才是。若是因至宝出土,那又为何如此不牢固?”
宋元喜说着一脚踢出去,原本直立完好的砂石长廊瞬间倒下一片,如同多米诺骨牌,倒下的趋势愈演愈烈,最后目之所及的长廊全部变成砂砾。
宋元喜:“……”
就没想过这么不禁踢。
稽少卿倒是了然,宋元喜是体修,当年炼气三层时,就能踢坏试炼塔内七千多个石像。如今已经筑基,想来力量增长不知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