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没有主母,朱红玉常住在谢家也不像。
因想着明儿是真的要进宫,谢笙早早的就休息了。书本倒是前一日就收拾好了,还不曾翻出来,明日原样带走就是。
次日早晨,谢笙才醒,捧墨就进来了,他还特意给谢笙带了一件大衣裳。
“又没到冬至,怎么连这个也拿出来了。”
“少爷还是穿上吧,”
捧墨服侍谢笙洗漱完,又为他裹上披风,“离着冬至也要不了几天。早晨冷得厉害。今儿又打霜了,若不穿上披风,路上可冷得很,要是化冻时候您冷着了,夫人可是要心疼的。”
等到出门,谢笙上了马车,捧墨又拿了一个小手炉出来。
“哪里就有这么冷了,”
谢笙有些哭笑不得。
“少爷若是不愿用,就搁在马车里便是,左右过会儿我再外头等着少爷您,叫我沾沾光也是少爷的仁慈。”
捧墨为了能叫谢笙带上手炉,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谢笙把小手炉捧在手里不一会儿,就有些热,赶忙把它放到了一旁,这才觉得好些。
放着手炉的马车里,温度总要比外头更高一些。当谢笙下车之后,才算是明白捧墨非要叫他带上手炉。
这会儿太阳刚刚升起来,正在化霜,风携卷着冷气过来,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的疼。
“过会儿捧墨你直接进马车去便是”
谢笙又道,“罢了,你还是直接家去,等到了差不多的时辰再过来,也不必在外头等。”
谢笙嘱咐完,才拢了拢披风,进了宫中。
等到了平日念书的宫殿,里头打扫的太监瞧见谢笙,也吓了一跳。
“谢伴读怎么这会儿就到了,”
那管事太监连忙让人给端了个火盆来,“今儿冷得邪乎,谢伴读快先暖暖。”
谢笙之后来的,是五皇子。这会儿谢笙正捧着一盏姜茶慢慢喝着,瞧见他来了,也没起身,只道“五殿下来了,快到这边来坐。”
五皇子是自己进来的,没叫下人跟着一起。他直接坐到了谢笙身边。
“也就你爱喝这个,”
五皇子动了动鼻子,立刻远离了谢笙。
“姜枣茶驱寒,五殿下要不要也来一盏”
谢笙知道五皇子不喜欢姜味儿,还是故意逗他。
“可千万别,”
五皇子拒绝道,“我就暖暖手就是。”
等觉得暖和些了,谢笙才将自己外头的披风解了下来。
“这天说冷就冷了,”
谢笙将自己的衣裳随手放在了还没来得及摆上东西的桌上,“五殿下怎么也没带个手炉”
“跟你一样,忘了,”
五皇子道,“眼看着就要冬至,看来今年下雪要早一些了。”
“可不是吗,”
谢笙突然想起自己看的讲天时的书,“往年下雪还要晚上一些时候,今年这天气,冷得有些反常,叫人心里不安得很。”
“瑞雪兆丰年,何况还没下下来呢,怎么就反常了,”
二郎从外头走了进来,瞧见谢笙的衣裳摆在桌上,便道,“怎么不叫他们给你收下去放着,你这样随意摆着,过会儿子哪里还穿得。”
“六殿下。”
“六弟。”
几人相互见礼。
“我才进来时冷得很,烤了一会儿火盆,才暖起来,刚刚解了披风,他们又没进来伺候,如何知道,”
谢笙说罢又道,“往常这时候下一两场霜也就是了,今年接连两三日都下了霜,难道还不够奇怪”
“这倒也是,”
二郎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得多看一段日子才是,一时片刻的天气,也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