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沥成不算是个会照顾孩子的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裏,顾池都感觉,自己住在了个两人宿舍裏,只是室友大十八岁。
也好在他不会照看孩子,有任何的事情,也没有避讳过顾池。
有一年的晚上,周沥成下班回来后,坐在床边发呆了一整晚,
自那以后,周沥成的生活工作裏,多了一个叫安禾佚的小孩的资料。
以至于往后的很多年,哪怕周沥成没有在顾池的面前提起过一次这个名字。
但时常收到的资料,几乎每隔一天就有的文件,几乎都和这个叫安禾佚的孩子有关。
直到不久前,自己在面馆第一次遇到安禾佚。
安禾佚不上相,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顾池其实没有观察人长相的习惯,只是恍惚绝对他长得很眼熟,
之后在山坡上遇到的时候,顾池确认,自己遇到了资料裏的人。
之后的一切和预想的一样,周沥成把资料裏的小孩带进了基地,
如果说唯一的特别,就是曾经在听到安禾佚拒绝加入基地的时候,
顾池有种没理由的愉悦感。
周沥成对安禾佚,顾池一直感觉有些微妙。
微妙的好。
从想方设法的让他加入基地,到如果真的去争取,可以有更安全的行政工作,却还是让他加入s级别的战队,出任务。
母亲、周沥成、安禾佚、甚至是顾池自己,好似有很多人,都牵扯着什麽关系。
又或者,是隐藏了些什麽。
想到这些,顾池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肿胀的疼痛。
牛皮袋裏,安禾佚的资料,顾池是以了解队友能力为由,要来的。
安禾佚的‘眼睛’不符合感染者的症状,不只是正常世界裏的‘色盲’,更主要的,是在次界裏,会随机看不到一项重要因素的情况。
如果说原本被认定为感染不完全,失败感染,残疾感染的眼睛问题,在次界裏,如果和队友配合得当,或许能成为一大助力。
成摞的资料被顾池翻到第二页,安禾佚的记录,是从2010年开始的,然而安禾佚父母的死亡,是在2009年。
或许在上次安禾佚给他看过父母的工作证之前,顾池还不会联想到什麽。
2009年安禾佚父母去世的那年,也是周沥成发呆的那年,安禾佚的父母明确是基地的员工,哪怕当时的安禾佚还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被病毒感染,也应该会被记录在人事的档案裏,然而没有任何的记录,
像是被人刻意的删除,只保留了2010年之后,周沥成开始记录的部分。
一同被删除的,还又安禾佚父母,安宪成、何喻的资料。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顾池的思绪。
“喂…”
听筒传来断续的呼吸声,顾池将手机从耳旁拿开,黑色的屏幕亮起‘安禾佚’的名字
“你是碰到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