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迎回赵佾,赵王在洗尘宴上把赵佾晾在一边,一直跟李牧大谈对燕的战略部署,他极力要求从石家庄向北推进。
李牧嗯嗯应着,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心想一定是那个姚贾出的馊主意。要是燕国反攻,邯郸就没了。
他早已在太行山驻扎大军。
然而东进并不顺利,胡服骑射早已是前尘往事,而两个军马大户燕国与秦国一直都是赵国的死对头。
赵国真正称得上精锐骑兵的,只有李牧在边关训练出来的五万人,他不得不精打细算。
对燕国的第一战十分关键,他选择了地势较为平坦的保定。
然而,当五千赵国骑兵带四万步兵,从太行山上疾驰而下时,迎接他们的是几千蹶张弩的齐射。
这种脚踏弓的射程可达五百米,而且穿透力极强。
一轮齐射,瞬间就令赵军先头部队便死伤过半,紧接着,燕国骑兵起冲锋,连射的强弩打得赵军人仰马翻,如黑色的旋风冲入敌阵,转眼就把赵军步兵阵营冲得七零八落。
“撤退!撤退!”
整个赵军阵营眨眼间便丢盔弃甲,前军变后军,如潮水般大规模溃散。
然而下山容易上山难,过两万赵军来不跑路,倒在了太行山脚下。
李牧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内心一片冰冷,这种打法他最熟悉不过,就是秦国军队最惯常使用的手法。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秦国那位少年君主意味深长的脸,不知他在这件事中布置了多少后手。
而晋阳的秦军攻打周边县城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手中。
区区五千秦军如入无人之境,短短两天,榆次和阳邑已落入了秦军的控制之中。
李牧只能令太原其他县城坚守不出,但他自己却不敢这么做,不得不集中所有兵力,硬着头皮继续攻打保定。
另一方面,为了挽回在赵王面前的印象,他在写战报时,劝赵偃远离姚贾,很有可能他受秦王指使,在燕国与赵国间挑拨离间。
赵偃没想到燕国军队一改以往的有勇无谋,跟赵国精锐打得五五开,竟是因为身边有秦国的高人。
他在这段时间确实感觉到了异常,原本以为将魔钢砂的行使令牌,赠予了那个出身赵国的商人之子后,他为了破解其中的秘密会继续接近自己才对。
谁知从此杳无音讯,天书上的订单却在一笔笔勾销,最重要是积攒了两百年的库存,突然全部消失。
他不敢相信那个少年就是秦王,这种制作神兵材料要是落在他手里,五国离亡国还会远吗?
于是,立刻写了封十分欠扁的信给燕王喜,告诉他姚贾是秦国奸细,若是没有此人挑拨离间,他们也不会攻打燕国。现在撤兵是不可能了,赶紧驱逐了姚贾,然后乖乖挨打。
事已至此,能安慰他的,只有把燕国牢牢捏在自己手里。
燕王一见赵王的的信不由大怒,赵国真是欺人太甚,但这一切的罪魁祸是秦国。
那个魏国来的富家公子,表面上为燕国出谋划策,背地里却把他们当枪使。
“来人,立刻把姚贾带上来!”
燕王撸起袖子,他要好好审问这个奸细。
而姚贾此时早已潇洒离去,深藏功与名。
“可恶!”
燕王算是看明白了,不除掉秦王,他们这些国家只会被秦国玩弄于股掌之中。现在正面力量已被赵军牵制,要想消灭秦王,只能暗杀。
秋高气爽的一天,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身长八尺,一脸胡渣,敞着胸怀,露出了结实的肌肉,扛着一把一掌宽的长剑,走进了酒肆。
这个时间太早,并没有多少客人,只在门口坐了两个过路人。
“客官,你要不把前两日的酒钱先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