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直到强风停歇,赛勒克斯重新睁开眼时,他们已经抵达墓场。
在赛勒克斯身前不远处,就是他父母的墓碑。
望着两座没有刻字的墓碑,赛勒克斯抿了抿嘴。
此时,一旁的贡德涅斯递过两朵白花。
“谢谢。”
接过白花,郑重地放在两座墓碑前,目不斜视地问道:“我可以为他们刻字吗?”
“暂时不行。”
“是吗……”
深吸口气,赛勒克斯按下心中的悲哀,愣了好一会儿。
之后,他什么也没说,漫无目的地走出墓园,游荡在街头,就这么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黄垂髫,看着他们脸上各色的表情,沉默不语。
在他身后,贡德涅斯拉开距离,不远不近地吊在不远处,给他留足了独处空间。
时间慢慢流逝,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后,赛勒克斯不知怎么就回到家中。
望着眼前攀附爬山虎的白色木屋,赛勒克斯突然感觉眼睛有点酸涩,眨了眨眼睛才推门走入其中。
或许是为了保护隐私,又或许是觉着他们这个最高只有一阶职业者的家庭没什么油水,家中并没有被搜查过的痕迹,只有楼梯转角那具冰雕尸体被处理了干净。
走上楼,在自己的卧室转了几圈,收拾好洗漱用品,将它们和睡袋、换洗衣物一起装入储物戒指中,赛勒克斯接着又去父母的卧室转了几圈,掸去被单上因一周没人住而落下的尘埃,拉开窗帘,整理好他们的遗物带在身上。
最后,他在厨房、客厅、书房等房间转了几圈,将贵重物品全部收集起来放入储物道具,这才回到玄关,打开柜子整理鞋子。
‘嗯?这是什么?’
望着鞋柜中那鉴定不出来的匕,赛勒克斯皱眉将它握住。
匕只有小臂长短,还通体灰黑,十分适合隐蔽,显然是刺客最为喜爱的那一种;拿在手里随意地挥砍了几下,呼呼破风声让赛勒克斯意识到它有着凡品不可能达到的极佳性能,结合之前什么都没鉴定到的情况,不难得出这匕是个至少一阶的好装备。
回忆了一下印象中各国的制式装备,并没能找到它的身影,赛勒克斯也想不到它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随意将它别在后腰,方便自己取用的同时让长摆外套隐藏住它。
终归是个防身手段。
穿好鞋,回头凝望空旷的过道,许久之后,赛勒克斯深深鞠了一躬,接着毫无留恋地推开房门,走出木屋。
接着,他一眼就看到屋外小院门口的贡德涅斯,他正倚靠在围墙上,伸出一只手,默默注视着赛勒克斯的脸。
视线下移,赛勒克斯能看到他的手心中躺着一枚戒指,和自己手指上戴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抿抿唇,赛勒克斯深吸口气,将手中摩梭许久的钥匙放入贡德涅斯的手心,取走了那枚戒指。
意识下沉,不出他所料,这真是一枚储物道具,内里装着足以买下身后这幢房子的金币。
“下一班列车在十分钟后抵达,我们要快点了。”
贡德涅斯看也没看就收起了钥匙,轻声提醒了一句。
再次回头看了眼木屋,赛勒克斯闭上眼睛,关上小院的门。
贡德涅斯最后一次将手搭在赛勒克斯肩膀上。
下一瞬,一阵微风吹过,小院外再也寻不到两人的身影,只有木屋静静地呆在原地,望着街边好奇打量自己的邻居,以及虎视眈眈的流浪汉,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