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师的声音有点结巴。
安德鲁只是咭咭笑,不一语。
反而化身成为骷髅人的法师走过了尼尼亚的身边,愤恨地说:“比起过去的他,这还不算什么。”
“咭咭咭咭,过去的我。那这位认识过去的我的小鬼呀,在你眼中,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
“嗜血、残暴、毫无仁德,把人命当成儿戏玩弄。除了诸般恶行外,你倒是告诉我还有什么?”
“权势、力量,当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君临大陆之后,那瞬间我觉得好无趣。偶有的少数反抗者,也有一群自称为忠心的部下会去消灭,实力的差距让游戏一点都不有趣。
偶尔挑拨部属们,相互斗争,他们也无法演出更好的戏码。感谢主,咭咭咭咭,祂适时的出现,赐予我两个完美的玩具。”
“完美的玩具?”
骷髅人覆诵着这充满恶意的名词,颤栗感油然而生。
“是呀!完美的玩具,伊德旺山达拉的血脉,还有亚林肯家族。人类的生命真的非常渺小,五六十年就消逝了。
世代交替也真是太快了,每一代人出生,过个二三十年就又会有下一代。生生不息。
有的时候你对他凶些、坏些,他便对你敬畏一点;有时对他温和些、放纵些,他又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接触每一世代,用不同的态度,也能得到不同的回报。那种取之不尽的新鲜感,至今仍不会腻。
支持着亚林肯家族任何一支直系、旁系,再看着他们斗争,得势、失败,那真是太好玩了。我怎么舍得放弃,我怎么舍得放弃呀。咭咭咭咭。”
“那又为什么会有老师的血脉。老师他……”
“不曾留下过任何孩子对吧。咭咭咭咭,你说的也算没错。”
“那又为何?”
“他的妻子是谁杀的?是我,是我制造的瘟疫夺走了那柔弱的生命,我多么的得意。咭咭咭咭。
但是,但是我现有一个生命苟延残存下来。原以为是死胎,只是想要剖开死者的肚子,拿出来玩玩。
没有想到还活着,虚弱的活着,带着瘟疫的折磨活着。我救了他,丢给毫不认识的人扶养。
意外,十分意外,他似乎跟他讨厌的父亲有着同样的性格,不服输,但是孤僻。玩弄他的人生,玩弄他的后裔。
那个中滋味,你能体会吗?你能感动吗?穷困、潦倒、失败彷佛是脱不开的魔咒,缠着他的血脉。终于,无法避免的危机终于来临。
强盗、贪官、污陷、罪名,任何一样都无法躲避。所以我出面了,第一次出面干预伊德旺山达拉的血脉。
我只咬了一口,将所有讨厌的家伙当成祭品,献祭给那终止的血脉。结束了,主赐给我的玩具变成了亚林肯家族,还有乔安娜。
咭咭咭咭,我还是不会寂寞,不会无聊。要来插一脚吗?伊恩奎恩。还是说……”
“住嘴!我受够你这个病态了。把你剐成千万段,也无法求取遭你伤害的灵魂谅解。受死来吧!”
“来吧来吧,咭咭咭咭。我准备好了,我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我等你等了一千余年,你还忍心让我等下去吗?菜鸟。咭咭哈哈哈哈。”
轻笑转成狂笑,回响在大气之中,震荡着所有人的耳鼓。
但法师还是冲不出去,右手指骨紧紧掐住手杖。
许久未见,并不妨碍他理解一件事:两人之间的差距愈来愈大。
空中的红月又转成两双眼睛,一对布满红丝的狂青眼瞪试所有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把内脏挂在城墙上,脊骨缠上十字架。”
“父亲,您的杀戮还不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