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会不害怕他呢?如果一个人掌握了生杀大权,那同他之间的一切温情脉脉,都只是假象罢了。
手机亮起,进入拨号界面,宋荔晚输入一个号码,手机不过响了三声,那边就已经接听起来。
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的声音,礼貌温和,一听即知,是一个受过良好的教育,十分好相处的人:“是宋小姐吗?”
“是我。”
宋荔晚看到镜子里自己,冷静到几乎冰冷,这不是过去的她会有的表情,这是……靳长殊的神情。
宋荔晚垂下眼睛,这一瞬间,终于彻底下了决心。
“你要我做的事,我需要一些帮助。”
电话那边的人笑了起来,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而文雅:“恭喜你,终于做了正确的决定。时不我待,宋小姐,希望我们这一次,真正能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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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一到,京中便多雨。
夜里刚下过一场,淅淅沥沥扰人清梦,待到天亮,反倒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越往城外,天空越蓝,刚被洗过,澄澈得如同一方擦拭得格外剔透的玻璃。马场位于京郊,占地百余里,四周遍栽枫林。
正是好时节,枫红如炬,层林尽染,映衬得中心的草坪越翠绿欲滴。
车中,宋荔晚却无暇欣赏这些美景。
昨晚雨下了一夜,她也被折腾了一夜,临近清晨才沉沉睡去,只是没睡多久,就又被靳长殊给带了出来。
靳长殊最近不知什么神经,走到哪,就把她带到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怕她跑了。
宋荔晚打个哈欠,有些幽怨地看了靳长殊一眼,他正垂眸看着笔记本上的报表,目不斜视地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
宋荔晚不情不愿道,“待会儿我能不能不下车?”
“为什么?”
“我想在车里补个觉。”
“困了?”
“嗯。”
宋荔晚升起一点希望,“你下次能不能别第二天要出门,还折腾那么久啊?”
靳长殊懒洋洋地合上电脑,对她微微一笑:“不行。”
宋荔晚不气馁:“那我在车里睡觉……”
“也不行。”
宋荔晚:…… 霸道、冷血、万恶的资本主义!
宋荔晚娴熟地腹诽,到底下了车,靳长殊却又和她说:“你那匹马,也从新港送来了,就养在这里。”
从新港回来京中,宋荔晚以为最近都见不到塞壬了,没想到靳长殊竟然已经吩咐人运了过来。
她有些惊喜地一笑,眉目舒展,如芙蓉映日,光芒璀璨难以言表:“多谢你费心了。”
“不必谢我。”
他揽住她的腰肢,指尖沿着她纤细雪白的颈子向下,却没有触碰到她的半寸肌肤,只是这样若即若离,带来轻微的酥麻感。
耳边,是他低沉的笑声,宋荔晚刚要避开他那只作乱的手,他却已经替她将折了半角的衣领,温柔地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