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来都是起床第一名的杜若瑶,破天荒地没能第一时间按掉闹铃,而是小猫似的往她怀里躲,秀眉微蹙:
“累……”
“可以不去吗?”
娄夏搂着她,一不小心就看见肩头上扎眼的暗红,昨晚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在这儿留下这么深的痕迹来着?她有点儿忘了。
但不用质疑的是,杜若瑶真的很纵着她。
明明接吻后扶着腰说第二天要上班,可是待洗完澡后真的躺在一起了,娄夏发现杜若瑶在等她,于是稍微撒撒娇,她也就禁不住心软,半推半就地允许了。
娄夏才刚过三十岁,她能忍得住什么?欲望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再也收不住,杜若瑶本来还想着要控制一下,一次过后费力地压着她的手腕不给动了,可是娄夏嫌她太快了,可怜兮兮地问她,真的不能再来一次吗?
耸起的八字眉、楚楚可怜的表情,面前怎么也喂不饱的饿狼突然就和记忆里那个为了半包干脆面折腰的高中生重合了,偏偏娄夏又推波助澜地叫着她老师,说还想要,给我嘛给我嘛。
她嘴上黏黏乎乎不饶人,但手上却是规规矩矩地抱着她,没有她的允许绝不逾越城池半步,这样的她反而让杜若瑶更心动,可是她实在是腰酸背痛,于是计上心来,亲亲她的脸,说,可以呀,但老师太累了,你自己动给我看。
娄夏愣了愣,然后问她想看什么样的。
杜若瑶思忖一会儿,想法还没有个雏形呢,手就被牵住了,娄夏跨坐在上方,衣衫半解,拿着她的手从指尖舔到指缝。
柔软的小舌温热,所经之处湿漉漉的,舔到一半儿娄夏突然停了,杜若瑶问怎么了,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儿哑。
够了。娄夏的脸色泛起桃花红,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害羞。
什么够了……杜若瑶还没问出口,就被带去了更温暖柔软的地方,娄夏身子提起又沉下去,指尖沉进热潮卷起的漩涡,杜若瑶抬眼,恰好对上她浅色的眸子。琥珀色的,因为颜色浅而更容易被环境色影响,此刻屋里只开了盏暖橙色的灯,于是她的眸子里便也泛着出温暖的颜色。
相反的是,杜若瑶的眼睛很黑,光晕映进去,反射出的轮廓清晰可见,但光晕边缘细碎地闪烁,迸出星星点点,像是干涩欲望摩擦出的火花。
娄夏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算敏感,甚至有点儿迟钝,迟钝到甚至可以心无旁骛地画黄色漫画。但每次只要有杜若瑶在,她总能感受到很快地被调动。之前是听她的声音,现在是凝视她的眼睛、吞咽她的指尖。
忽然天地翻了个个儿,杜若瑶欺身而上,着迷一般地看着她的脸。
娄夏从来没有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过这女人对自己的渴望,印象里从来都是冷淡隐忍的人,她知道她喜欢她,珍视她,却还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到自己在她的眼眸中央,在那团以欲望为燃料的烈焰里,火舌燎过每一寸肌肤,热度在跃动的节奏里聚集、累积,又喷薄而出。
躺了一次的娄夏很有话语权,为了安抚她,杜若瑶会答应她的一切要求,但她本就是身子敏感的人,看过爱人目眩神迷的模样,便来得比平时更快一点。
一次,两次……后面就记不清了。
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记不清了。
再有意识就是被闹铃吵醒,昏昏沉沉地躲进娄夏怀里,想要多争取个一两分钟的睡眠。那边儿听见娄夏问她能不能不去,杜若瑶无奈道:
“不行,今天要上庭。”
“哦……啊?”
娄夏一下子醒了,“你和谁打官司啊??”
“没有,我去翻译,”
杜若瑶笑着摸摸她的头,看起来很锋利的黑发,摸起来却蓬松而柔软,“好了,起来了,马上来不及了。”
一起洗漱的时候娄夏问了问时间地点,低头看了看时间:“离我家挺近的,不会来不及。等会我送你,给你省点停车的时间。”
早餐是面包牛奶,杜若瑶吃半片,娄夏吃一片半,一边吃一边嘟着嘴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干嘛。”
杜若瑶正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脖子,把一些痕迹藏在领子下面。
娄夏压下脸上的热度:“没干嘛。”
杜若瑶从镜子里看她:“有话就说。”
娄夏:“好瘦,心疼了。”
杜若瑶啧了一声。
娄夏:“你什么意思啊!”
杜若瑶:“现在怜香惜玉了?”
“……”
娄夏脸上又开始发热了。
谁来管管她啊?这人真的很爱正儿八经说些擦边的话啊啊啊!!!
“还说我呢,说说你怎么搞的,这么瘦了?”
要出门了,杜若瑶的手就挽上她的胳膊,顺手捏两下她的手臂,“都是骨头。”
其实这件事,杜若瑶生日那天就开口问过她。娄夏没理她,她甚至还提出了“是不是许老师喜欢瘦的,所以你练成这样”
的炸裂猜测。
“就年初,你出国那会儿瘦的,”
娄夏坐进驾驶座调导航,等到杜若瑶进来后朝她做鬼脸,“都怪你。”
“……我落地的时候,看见小音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又撤回了,我问她发了什么,她说你不让说。”
“怎么感觉这话也很耳熟呢?”
娄夏忍不住吐槽,然后就看到副驾驶的人有点儿低气压,“……啊呀,没什么啦。就是送你走后,我本来就状态不好,有点儿发烧,然后钢板还错位了,伤口那块儿嘛就有点儿可怕,去了医院,当晚就要找医生来给我开刀。小音给你发的视频是她拍的我醒麻药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