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随时要破掉的泡沫。
左时焕莫名有点感同身受的酸涩,沉声问道“要不我去禹家找你母亲要回来,就说是我准备给你的订婚礼物,特意找艺术家定制的植物毛毡。”
禹丽珠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熄灭了。
“没用的,这个借口我已经用过了,说是未婚夫左时焕送给我的,偏偏我妈在礼物上现了绣着我和季慎文的字母缩写,怎么都对不上你的名字缩写。”
“以前我妈就在怀疑我是不是有别的恋情,现在被她抓住了把柄,要不是订婚时期快要到了,她肯定会好好教训我一顿,将我锁在阁楼反省,她还想找出js缩写的那个男人是谁”
左时焕沉默着思索了一会,问道“那你现在还能自由出门吗”
“我看是不行了,和季慎文去植物园约会的计划也泡汤了。”
禹丽珠将镜头转进室内,勉强撑起的笑容却说不出的沮丧失落。
镜头里是一间洗漱室。
刚才放眼望去外面的广阔漂亮风景,其实是在狭小室内的一个小窗户伸出去拍的。
禹丽珠不可避免带着哭腔,压低声音道“我现在还是靠着躲在厕所了,和你聊一会,我妈对我起了戒心,特意派了两个保镖监视我,就守在我房间门口。”
“你说她好不好笑,不去抓我爸的小三,却来抓她自己的oga女儿。”
左时焕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他自己内心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触痛,就像禹丽珠没得选择,他又何尝不是。
现在每天醒来他都不愿睁眼,不想看着又一天升起的灿烂太阳,像一个巨大的倒计时中不断提醒着他时间就快到了。
他终将会和另一个oga订婚,而不是心甘情愿牵上喜欢人的手。
左时焕低垂着眼眸,轻声道“那你还打算去见季慎文吗”
禹丽珠停顿了好一会,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地挽起耳边的碎,不甘带刺的杏眸透过屏幕直视左时焕,笑着说。
“去呀,毕竟我是一个自私到没得救的oga女人,好不容易让缩在蜗牛壳里的季慎文终于点头答应,我才不要放手”
“无论是否瞒着季慎文我将来订婚的消息,还是未来不久的一天将会结婚,而陪着我身边的新郎不是他,就算他现了恨我怨我,我也不会放他离开的。”
禹丽珠攥紧手心,看似清澈单纯的杏眸,却深沉阴郁一片得可怕。
心里的黑暗面一点都没打算遮掩。
完全信任地展示在左时焕眼前。
却令左时焕心里有一丝羡慕冲动执拗的禹丽珠。
就算眼看着是一场没有希望结果的热恋,一不小心就坠入万丈深渊,名誉尽毁。
可无论结果如何。
起码禹丽珠短暂地拥有过,这已经是令他羡慕不已的事情。
“不过我希望左时焕你能帮我尽可能的保密,能拖一天是一天”
禹丽珠双眼可怜巴巴恳求道。
左时焕揉了下眉头“其实不用你求,我也会帮你继续遮掩下去。”
如果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假未婚妻,想在左家站稳脚步之前,不想让妻儿沦为父亲以及左家维护权利的工具。
现在不纯粹的目的又多了一个。
左时焕装作不在意地闲谈道“你不担心季慎文在酒吧这种人员混杂工作,对你们的关系影响不好吗”
“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他找一份调酒师的工作,也不用去到下城区这种混乱的酒吧里,毕竟你一个oga总要避人耳目,不得已独自去下城区见他也不安全他不是还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我也可以一起帮他找。”
禹丽珠疑惑地问道“你说的那个同事是指顾烆吗”
左时焕眼神飘忽了一下,故作淡定地说“嗯。”
禹丽珠更加疑惑地看了左时焕一眼,奇怪道“你最近好像经常提起顾烆,上次也是问起他是不是还在那工作,你认识他吗”
左时焕抿了下唇“是你的错觉,我只去过那个酒吧一次,见过也认识不到他。”
禹丽珠侧头“好像也是,要不是我拖着你去黑山羊酒吧,你连一次都没踏入过那里,又怎么会和顾烆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认识。”
“其实我现在也不怎么去下城区,季慎文也担心我,所以每一次约会都会主动跑来上城区。”
禹丽珠捧着红润的脸,眼里都是热恋的欣喜甜蜜。
哪怕这份地下恋情不会被家里人认可,连季慎文送的礼物都要躲躲藏藏,还是护不住这份礼物,她为了躲避她妈的监视,可怜地躲在厕所里,仍然为了这个艰难的恋情感到自内心的鲜活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