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
陆孚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裴姑娘,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所以我劝姑娘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别再执着了。因为爱人先爱己,谋爱先谋生。裴姑娘,其实这个世上也有许多优秀的好男儿,裴姑娘没必要非要在一颗没有结果的树上吊死,这样只会毁了你的一生。”
“那若是我的心里除了他之外,再也装不下别人怎么办?”
“女人这一辈子不会只爱一个男子,更不会只嫁一个男人,若你爱的人不爱你,便换一个合适的,若没有合适的,那就找一个死心塌地爱你的。”
陆孚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般,他立马改口,“当然了,也不是所有女子都要如我说的这般去嫁人。裴姑娘正值青葱年华,还有漫长的一生。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所以裴姑娘怎样活都好,但前提是,我还是希望姑娘能放下过去,健康快乐,无忧无虑的过完此生。可千万别委屈自己,因为人之百年,犹如一瞬,而一个人来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一次做人的机会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人这一生不仅光阴短暂且生活坎坷,人来世间就如同落入炼狱,需遭受各种磨难,痛不欲生。
那既然活着是苦,又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须信百年俱是梦,天地阔,且徜徉
人呐,就得看开些。不仅要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更要健健康康每日开开心心的活着。
如此,才能不枉此生。
裴嗣音经陆孚解惑后,似如梦初醒般,她眉间忧愁敛去,笑道:“陆首领,谢谢你!”
陆孚颔首,“裴姑娘客气。”
“大人,督主府到了!”
马车外,小厮的话不合时宜的传入了车内。
陆孚笑道:“裴姑娘快回府吧。”
裴嗣音微微点头,她刚起身,猫着腰走到车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扭头问道:“陆首领,近三日有空吗?”
陆孚不答,他一脸不解的看着裴嗣音,等待下文。
裴嗣音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她有些难以为情,语句断断续续道:“我想,我想约你,去喝茶。”
陆孚笑意加深,更显温柔,“近三日我都有空,裴姑娘可自选时间。”
“那就明日吧,明日午时,静相寺。”
“好,陆某一定按时赴约。”
陆孚语毕,裴嗣音羞得面颊通红,为了不显尴尬,她匆忙离去。
待裴嗣音走的无影无踪后,陆孚那双明亮温柔的眸子瞬间暗沉,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晦暗不明。
马车缓缓前行,改道陆府。
中途一个身穿紫衣华服的姑娘上了马车。
这姑娘容貌绝美,肌肤如脂,气质高雅出尘,一双纤纤玉手骨节分明,她还有一双和陆孚一样的凤眼,眉眼一弯,妖孽如斯,勾魂摄魄。
这姑娘便是陆孚的卵生妹妹——陆昭
陆家宠女,天下皆知
而陆昭自小就被陆家人娇生惯养,如今被陆孚接到陆府,更是将他宠的无法无天,性格跋扈。
陆昭与陆孚对坐,刚才的情况他通过下人的禀报已经知晓。
陆昭听下人说,陆孚和裴嗣音两人在静相寺相识,后又在马车里聊的热火朝天,不禁好奇问道:“哥哥,你真的看上裴嗣音了?”
陆孚也不奇怪陆昭知道他的事,只薄唇翕张,“昭儿,哥哥给你一句忠告,永远不要相信一见钟情,也不要轻易爱上一个男人。若有一日,你遇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只与他相处一日,他就说满意你或喜欢你,那必然是对你另有所图。”
陆孚此话既是说给陆昭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因为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特别是男人,心最狠也最会伪装。
他们最懂,如何讨女人欢心,而后又懂如何摧毁他们。
就像陆孚自己,外形权利、温柔体贴不过都是来引诱猎物的伪装,当这层伪装被撕破时,猎物不仅会到手,也将会面临毁灭。
陆昭笑着,一脸了然的模样,“第一次见面就说喜欢,这岂不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哥哥你放心,我知道的。”
陆孚轻笑一声,打趣道:“别现在说知道,等真遇到后,又受不了诱惑。昭儿,你要记住,美丽迷人的东西一般都是危险致命的,不能轻易触碰,也不能对这些东西心生欢喜。”
陆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陆昭没再搭话,陆孚也没再做声,车内一片寂静。
而赶马的小厮也扬鞭催马,马虽跑快了些,但依旧稳当。
车轮在宽敞蜿蜒的街道上慢慢碾过,不多时就到了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