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猜错,有人半月前写了一封信,告诉我徐叔叔如今就在拥云,我才特意来到这里的。”
柳凌吞了一口唾沫,定定地看着鱼白:“我小时候,徐叔叔在战场上救过我,没有他,我根本活不到今天。我始终向往着能成为他那样的英雄,可后来,我五岁那年,他被……不,我始终不敢相信徐叔叔这样了不起的人物会这么轻易地死掉。小弟,你救了我,我就厚着脸皮请你帮人帮到底,如果徐叔叔真活着,麻烦你告诉我他在何处!”
柳凌说罢,不顾自己大小姐的身份,竟长长的向着鱼白俯身作揖。
鱼白目瞪口呆,柳凌来拥云的理由属实是他压根没想到的。
这小丫头打小喜欢粘着自己屁股跑是不错,但十五年过去了,她竟然还惦记着自己这个早就死掉了的叔叔。
“他死了。”
鱼白拉长了声音,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呃……你来的晚了点,我爹五年前死了——这位杭姑娘亲眼看着我爹下葬的。”
杭紫花一听鱼白编瞎话愿意带着自己玩,连忙跟着点头:“确实确实。”
“徐叔叔……他……”
柳凌的目光黯淡了一下,掐住了自己的胳膊,垂下头来:“这样啊……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爹临死之前交代过,让我看着柳家的后人照顾着点,救你也是因为这个。他老人家造杀孽太多,安静的死了,许多事也总算是一了百了。”
说着,鱼白打开箱子,取出来了自己的半脸鬼面具当着柳凌的面晃了晃:“这是他留给我的东西。”
“果然……是徐叔叔的……”
柳凌目光愈黯淡,她难过的低下头来。鱼白见她心绪不佳,摇摇头走出了门,杭紫花也赶快跟到了鱼白身后,回头关上了房门,留柳凌一个人在房间内难过。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杭紫花用手拍了一下鱼白的脑袋。
“喂,干嘛不承认你就是徐寒嗣啊?人家小姑娘千里迢迢,特意来找你诶。”
“徐寒嗣的身份麻烦得很,承认了屁股擦不干净的……你以后也别老徐老徐的喊,我现在的名字叫鱼白。”
“诶,这就怪了,你既然觉得身份麻烦。干嘛又承认自己是徐寒嗣的孩子?”
“嗯……”
鱼白双手环胸,沉吟了片刻,无奈地说道:“因为古鹘说的没错,那拍卖会我到底是要去的。这场大婚我也不能不参加……但且不说用什么身份混进婚宴里,光是白州距离拥云就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我又没钱,不妨利用这个人情搭个便车啊。走着去真的会累死人的。”
“……你……就为了……省钱??”
“是啊,仵作工资很低的。”
“嘶……那你承认了你是徐寒嗣的孩子不照样麻烦——等等!”
杭紫花一拍脑门,惊骇地看着鱼白:“你小子该不会是盘算着到那儿之后直接自杀,换个身份往婚宴里头混吧!?”
“那是自然,虽然我有不少各门派的腰牌,但婚宴大抵是请帖制,这种需要核实身份的宴会就很麻烦。”
“你……你什么畜生啊!?”
杭紫花气的咬牙切齿,拽着鱼白的脖领子指着两人方才出来的那扇门:“人家小姑娘千里迢迢来寻恩人,好不容易找到恩人之子带回家去。结过到地方现恩人之子死了,她不得难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