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的戏瘾被勾了出来,表现比上一条更好。在伴侣的刺激下,沈磊也不由地上了心。
又是一条过。
制片人拍了拍手,“不错不错,开门红。”
梁导看着回放点点头,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妆衣饰不用换,直接来下一场。
宽大的披风掠过长廊,披甲的武将孤身出城。
深蓝的云靴登上城楼,执笔的文官祭出缨枪。
杀声阵阵,血染长河。
斗转星移,日升月落。
当援军扛着“种”
字大旗如约而至,缀着黑羽的箭矢猝不及防。
唐宋回头,惊喜的神色化为痛苦,继而是释然与安详。他守住了关隘,护住了百姓,生命却永远留在了城楼之上。
当他手扶缨枪缓缓倒下的那一刻,沈磊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扔掉马鞭,拔出长刀,与敌人决一死战。
第二场到唐宋倒下的镜头就该结束了,然而导演没喊“咔”
,摄像机也没关。
三组摄像机,现场收声,大小角色全力配合,所有工作人员都怀着敬畏的心情服务于这场表演。
十分钟的长镜头,几百名群演,一气呵成,几乎就是奇迹。
结束的时候,所有人背后都出了汗。
制片人下意识地拍拍手,满脸喜色,“果然是喜上眉梢,大吉大利”
梁导动了动麻的腿,难得露出几分笑模样。
沈磊跑上城楼,掏出唐宋胸口的血包,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唐宋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别激动,没真死”
沈磊用力抱了抱他,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
唐宋把他拉起来,做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沈哥入戏真快,有时间我得向你取取经。”
沈磊没接话,在衣袖的遮掩下紧紧地攥住他的手。
唐宋反手握住他的,低声说“我没事,别担心。”
沈磊绷着脸点点头,拉着他下了城楼。
一路上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群演们或坐或站,视线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身上瞄。
两个人神色坦然,并没有特意分开,反倒让人生不出怀疑。
梁导瞄了沈磊一眼,无情地嘲笑“就这点出息”
沈磊难得没有顶嘴。
制片人笑呵呵地迎上去,朝唐宋伸出手,“辛苦辛苦,不愧是影帝,这演技”
唐宋双手握过去,姿态放得很低,“您过奖了。”
制片人竖起大拇指,“原本以为怎么也得多保两条,现在看来完全不用。”
唐宋不好意思地笑笑,知道这话说得客气,保肯定是要保的,不过是主拍沈磊,用不着他。
沈磊绷着脸,指了指唐宋染血的胸口,“箭头后期上去”
之前拍的时候只有血包没有箭。
梁导白了他一眼,“下午补个近景,道具组正在弄。”
“我们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