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旬,这一走,你就别想回来了。”
族长愤然喊道。
白依一听,急了,白旬这个样子离开,无异于死路一条。
而且,什么叫一走就别想回来了,什么意思。
“族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旬哥哥。”
白依哭着问,一边想拦白旬,一边又想质问族长,来回看着两人,怕白旬真的走了,怕族长真的不让他回来。
然而,白旬的脚步没停,白依上去想把人拦住,白旬却躲开,她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又不敢强来,嘤嘤哭着手足无措。
族长是铁了心要和白旬硬碰硬,此时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冷着脸看白旬。
然而,白旬一步都没停,缓慢却坚定的朝外走,越走越远。
“旬哥哥,别走了,你会死的,旬哥哥。”
白依哭得惊天动地,其他雌性兽人也纷纷围过来,想劝白旬停下。
白旬停了下来,看向众人。
此时的他已经是面目全非,浑身一片焦黑,唯有那一双眼睛,明亮如斯。
“就送到这儿吧,回去吧。”
说完朝众人点点头,眼里是不容置疑的拒绝,继续艰难的往前走。
雪地上,除了一个个脚印,还有一串脏兮兮的血水。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缓慢却不停歇的离开,身影越来越小。
“旬哥哥,会死的……”
白依哭道。
“等会儿,等他支撑不住的时候,我们再把他带回来。”
有人提议。
“可是,族长那儿……”
“族长就是嘴硬心软,放心吧,没事儿的。”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就站在原地,想着过一段时间再找出去,就能将白旬带回来。接着他们一群人求族长,族长一定会原谅白旬的。
白旬身上很难受,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身上无处不在的伤口,皲裂的皮肤下面,不断渗出的血水经冷风一吹,又凝结成一道道冰痕,随着他的步伐又被扯开,再度渗出血水,不断重复。
尽管如此,白旬的心却是无比欢欣。
从今以后,他只属于夜离一人,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都只属于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此时再想起夜离,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伤痛,满满的都是欣喜。
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心里都是甜蜜。
他抚着心口,感受它剧烈跳动时的起伏,禁不住笑出声来。
就算是死,他这一颗心,也是属于她的,而不是天神。
背弃了天神,背弃了族人,唯有一颗纯洁无垢的心,能送给她,属于她。
白旬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但是他并不后悔。
“从今以后,维护她,信任她,照顾她,保护她,忠诚于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夜离,不惜违背天神的意志,履行自己与她之间的契约。
就算夜离收回了她的头发,但是白旬依然视她为配偶。
白旬的脚步一顿。
他真的走不下去了。
望着这苍茫雪山,却是有些可惜。
终究,没能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