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秀儿摆出了一脸无辜的样子,埋怨道:“将军,小女子听不明白……”
擅闯监牢,那可是重罪!卜秀儿当然不可能直接承认。
朱峰道:“监牢将有人闯入监牢行凶之事上报京都府,因涉及修行者,京都府上报了将军府。我奉命调查此事,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朱峰没有完全说明白,但卜秀儿却听明白了,这是在告诉她,将军府那边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闯入监牢的人就是她卜秀儿,而且还是这位朱峰将军亲自办的,所以无需狡辩。
卜秀儿见对方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便很识趣地说道:“朱将军,若只是看看那个少年,是否是将军要找之人,那我便替将军算上一算。”
朱峰递出手中的木盒,卜秀儿将其打开,看到了一条手帕。
只是一张非常普通的手帕,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将军,还有事么?”
卜秀儿娇声问道:“若是看得上小女子,那小女子今晚便……”
朱峰不为所动,道:“卜神人,需要多长时间,我在屋外等候便是。”
卜秀儿却解开了裙带。
朱峰不但未有贪婪之色,反而皱紧了眉头。
不过,卜秀儿却并非脱去衣裙,只是露出了左腹部的伤口,道:“小女子前几日与一白衣剑客共舞,不小心受了点伤,虽无大碍,却也要调理一番才行,还请将军见谅……”
朱峰见此也不便多言。
……
待朱峰走后,卜秀儿便立刻脱了浴袍,换成了平常常穿的淡粉色衣裙。同样的裙子她有许多件,可惜前日被那白衣女侠留下了一件。
要不是有保命之术,她早就栽倒在那一剑之下了。
就是可惜了那件裙子。
没办法,施展保命之术,带不走衣物。
“也不知那白衣女侠是哪个宗门的修士?修为如此凌厉,模样又如此俊秀,与我倒是十分般配。”
卜秀儿非但不厌恶那个伤了自已的人,反而每日茶余饭后,还总是想念起来。
出了客栈,她便一路朝西去,此时夜已深了,街上除了更夫便没有其他人了。卜秀儿故意在那更夫身后掠过,又迅速躲到暗处,偷偷看那更夫惊慌转身的样子。
见捉弄成功,卜秀儿捂着嘴偷偷笑着。
卜秀儿身轻如燕,在狭长的屋脊顶部健步如飞,每次从一个屋顶跳跃到另一个屋顶的时候,都像一只灵活的小猫一样。
没过多久,卜秀儿却停了下来。
她趴在那处屋顶上,轻轻揭开了一块瓦片,听到了底下木头摇晃摩擦的声音。
卜秀儿虽然喜欢捉弄别人,却也还有些分寸,不爱扰人极乐,便背靠着屋脊,轻轻躺在了屋顶上。望着天上那轮快要圆满的月亮,她突然间也有点想念南方那座边城了。
……
屋内重归寂静。
李夜深深呼吸了几次,翻了个身,背对着妻子,有些胆怯地说道:“夫人,有一喜事,和一……不太喜的事,想告予夫人,夫人想听哪件?”
妻子闻言,娇声说道:“相公这么厉害,说什么都好。”
李夜喜出望外,道:“夫人,那我先说这喜事!我原先不是欠了二百两的赌债么,我如今已经全还清了!”
妻子闻言也是大喜,翻过身来紧紧抱着李夜:“相公真厉害!那不喜的事呢?”
李夜的手揉了揉额头,又抓了抓头发,才说道:“我被监牢给除名了……“
“嗯?”
妻子原本陶醉的表情突然凝固,仿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什么?李夜!你再说一次?”
李夜见情况不妙,赶紧解释道:“夫人啊!我一月才八两银子俸禄,但我短短几天,就挣了二百两!被除名也无碍吧!”
“滚!”
李夜拽着衣服,光着身子就被一脚踢出了门。大门嘭的一声便关上了,李夜悲声喊道:“夫人!我会找别的营生养家!这大半夜的流落街头,我冻死了可如何是好啊!”
屋内只传来了愤怒的吼声:“找到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