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真是千金小姐一样的多事。
疤老四很想把越倾瓷赶到旁边的树林里,但他听着这声四哥,又有点舒坦。
想了想这丫头这么脆弱,万一一个不好就又得躺下,便点了头。
他驾着车到了林子的边缘:“快点!”
越倾瓷忽然娇滴滴地说:“四哥,能接我一下吗?”
疤老四火了,他掀开帘子,满脸戾气:“老子是绑匪,不是你的下人,你别指望老子能伺候你!”
越倾瓷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要掉不掉,楚楚可怜。
疤老四心里的火气突然就熄了下去,他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有个妹妹。
妹妹差不多就是眼前的年纪,活泼天真,那时候别人都因为脸上的疤远离他,就妹妹每天黏着他。
疤老四伸出手:“给老子快点。”
越倾瓷站起身,躬着身子,将自己的手往上一搭,疤老四眉心不安地一皱:“什么东西?”
他松开越倾瓷,摊开手心,眯眼一看,一堆粉末落在掌心里。
就这个时候!
越倾瓷猛然抬手一拂,粉末洋洋洒洒地散开,一股麻痒感从掌心传来,疤老四一声惊叫,还没抬头,眼角余光就发现银光一闪。
他险险往后一退,银钗顺着他的脸擦过,在那道横过左脸的疤痕上多添了一道竖着的血印,看上去就像是个交叉的符号。
疤老四出奇地愤怒了。
他猛地冲上前,将越倾瓷按倒在了车厢,双手紧紧地卡住了她的脖子:“贱人!贱人!”
“砰”
的一下,疤老四的后脑遭受了重重一击,他头晕眼花,手上的劲也松了一点。
趁着这个时候,越倾瓷艰难地伸出手,对着他的眼睛狠狠一抠,麻痒感瞬间传入眼睛里,疤老四哀嚎大叫。
越倾瓷和背后的人合伙将他踢到了一边,和绣蝶在一起的冷脸小丫头拿着板砖,对着疤老四的头又是重重一击。
“咳咳咳咳,”
她艰难地喘息,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她注视着那个冷脸小丫头,见她面色沉静,下手又快又狠,心中微微诧异。
这是绣蝶的姐妹吗?为何从来没听她提过。
绣蝶反而说自己有个哥哥。
忽然,事情突转,疤老四竟然一把攥住了冷面小丫头的胳膊,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几个丫头片子,以为能杀死我?”
不管再怎么狠毒,她们几个都是小姑娘,手劲根本比不过疤老四一个成年男人。
越倾瓷捏紧了手里的药瓶,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冷面小丫头的手居然就像是泥鳅一样,滑溜地脱离了疤老四的手。
她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柄短刀,直接对着疤老四的头顶扎下去。
“哼!”
疤老四也是练家子,他闭着眼睛,都感觉到了风声,“死丫头,你死定了!”
他反手一巴掌,直接将冷面小丫头的身体扇飞了出去,那把刀也落在了地上。
越倾瓷屏住呼吸,疤老四满脸是血,有她的刀痕,还有两只眼睛里的药粉和她手指弄出来的伤。
“贱人,你死定了,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样大的亏,”
疤老四睁不开眼睛,他的手小心地在车厢里一寸一寸地往前摸索。
只要越倾瓷跑,他就能听到动静。
越倾瓷不跑,就一定会被他找到。
越倾瓷却轻声地笑了:“四哥,你就确定,我手里没别的毒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