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凤容似乎被这个话吓到了,愣愣的,在原地傻看着他。
“而且——”
越隆昌口风一转。
“花再多的银子,在这个华京,难道有高官是真的缺银子吗?但嘉安长公主不一样,她深受陛下宠爱,而且其外祖是名臣世家,中间姻亲连着姻亲,国公府丞相府都和她沾亲带故,我已经在这个四品待了太多年,我想往前走,但往前走太难了,太难了。”
说了这么多,竟然不提这件事情出事后,越海越尧的一个字。
越隆昌在最后道:“你们的兄长也死在了那里,这样大的祸事,已经无法子可以解,只能往前看。”
越庭生终于问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二弟,”
越隆昌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你真的不知道是谁灭口他们吗?顾家在整个华京得罪了谁你不知道?你还能管得住你的女儿吗?”
越庭生身体狠狠地一震,面色发白,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便陷入了安静里。
“你不找越青瓷报仇,却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爹,你可真是会找理由。”
越文鸢却哂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二哥是母亲杀的。”
“你们懂什么!我还要以后!我不能把我的人生葬送进去!”
越隆昌崩溃大吼,“我从来都是不被人看见的,父亲看不见我,陛下看不见我,为何我要在这个时候为了别人放弃我的一切。”
他称呼自己的妻和子为别人。
越凤容牙齿发寒:“父亲,你到底是今日一时冲动,还是早就,早就想要……”
早就想要摆脱顾氏,只是没有办法找到更有用的下家,所以一直都没有动静,陷入了长久的挣扎里,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
越隆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氏的尸体:“容儿,把你母亲的尸体收敛,然后,准备出嫁吧。”
越凤容瞪大了眼睛:“不,父亲,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
越隆昌道:“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你是想落得和你文鸢妹妹一个下场吗?”
越凤容看了眼越文鸢,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我给你找的夫婿,乃是宁国公府的姻亲,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宁国公府的姻亲……
“什么意思,你,爹,你要让我去给别人做妾?”
越凤容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
越凤容的话让越隆昌笑了起来。
越隆昌笑的很高兴,仿佛不理解为什么越凤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有些过于天真了。
他轻轻地道:“做妾有什么不好?容儿,做妾进去是你的身世不够强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如果能从妾熬成正室,说明了你的本事,是不是?”
在越凤容崩溃的哭声中,越隆昌诡异的笑声里,看着顾氏的尸体,那一大滩流出来的红色的血,越文鸢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掌心被刺破了,血珠子不停往下流淌,在身下汇聚成一小团,然后往前流淌。
和顾氏体内流出来的血汇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