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信骤然问道。
他这是问起,在作香囊比赛那处台子下,他派杜衡跟上梁祌和余龄龄那件事。
柯信想知道后头生的事情。
杜衡心里边门儿清,认真回道:“您让属下跟上梁二少爷时,属下跟着他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口。他在里头对着余二小姐拳打脚踢,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他一个人出的巷子,走后去了胡记酒馆,而余二小姐则由她的丫鬟扶回了余家。”
杜衡先是说了自己所看见的事情,而后又说到自己做的事情。他说道:“属下先跟上了余二小姐,在得知她想要将事情闹大时,属下警告了她一番,她最后是从义忠侯府后门回去的。”
“属下紧接着又去了一趟胡记酒馆,梁二少爷已经喝得上脸了。”
他没对梁祌做什么,因为梁祌及时“醒悟”
了,倘若梁祌当时真的继续动念头,他此番不会是简单地过去看看。
柯信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杜衡便安静地立在他身后。
柯信抬眼看向远处。
那抹苕荣色的身影欢快地跑着,手里攥着纸鸢的线,那只“金鱼”
便随风飘向长空。在她的不远处,有不少年轻男子为她驻足。
他眸中轻哂。
倒是会招蜂引蝶。
“找个机会,给她透露一下余二小姐的意思。”
柯信说道。
话里的“她”
自然指的他们世子妃,杜衡很是清楚,连忙应下:“是。”
“至于梁祌?呵——”
柯信笑了一声,眼神冰冷冻人,“找人看住了,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直接做掉就是。”
他说了,不管有没有感情,既然嫁给了他,那便是他的人。
敢肖想、染指他的人,好啊,那就把命留下。
“是!”
杜衡领命。
俄顷,他又小心翼翼地开口:“爷,那属下现在可以过去找常棣吗?”
柯信摆了摆手。
杜衡抱拳一礼,随之转身往常棣那边走去。
柯信还立在原地,定睛看着那道尚且算得上熟悉的身影,陷入深思。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是决定不理她的。
或者说,他讨厌的是义忠侯府。先前,义忠侯府能与他们仁亲王府定下婚约,那全靠义忠侯府不要脸面。
余敬仗着过去救了他那位好父王一命,去年向柯有为讨要人情,便是挟恩图报,竟敢以他作为“报酬”
,要他与余大小姐定下婚事。他不愿,但柯有为早已跟余敬谈妥,那两人已经交换了信物。
别说是他,便是他母妃,亦是在事情难以挽回时知道真相。
因此,柯信不止厌恶柯有为,更是嫌恶义忠侯府一干人等。
自知道余大小姐“魔怔”
要做什么换亲之举,那义忠侯夫人竟也纵着她,毅然决然进宫求了太后懿旨,将四家的婚事对调,之后,柯信也只剩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