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真头疼她这闺女,好在上头有个长兄。
沐二嫂揽着侄女“婶子肚里就是妹妹,弟弟咱们有大小虎子,够够了。”
“成。”
沐婳没忘她二叔哄糖包对着二婶肚子喊妹妹,她不用哄,贴上就叫“妹妹妹妹”
“对对,就这样。”
沐二嫂乐开花“记恩家的要临盆了吧”
温愈舒点“就近十天半月了,都不敢再乱走动。”
她这肚子还一点消息都没,明明常常敦伦,每次都留了。
东厢茶室里,记恩偷得一时闲,巴巴地说起北轲那的情况“一共七家,都在城南、城北人杂地。铺名也一样,全是炎音开头,除了三把火、两把火,还有宴席的宴,严厉的严”
这么倾心“严”
音,会是跟背后的主子有关吗云崇青沉目细想“假设冠家是从打下军器库时就在谋划,然后薛家案、陈家案,再到今天的江备、西北这一出出的,几代人,不为上位为效忠旁的谁”
痴了还是疯了可不痴不疯,这“严”
音又是什么个说法
“冠岩承。”
沐晨焕点完又摇“这些铺子有近半开张的年月比冠岩承要大。”
记恩趁空,往嘴里塞了两块乌须糕,就着茶吞下“先不要卡在这上,我还有要说的。打铁要铁要炭吧,这些铺子生意再一般,但铁都打得很好,可却没在商行买过炭,矿石买过。”
打出好铁,用木材煅烧可不太成。
“没买,那就是有。”
莫大山道。
云崇青则以为这么多铁铺后面肯定有铁矿山撑着。可又从商行买,除了掩人耳目,便是不嫌铁多。至于炭
“咱们可以让世子在庆安严打一阵,看这边买不买炭”
“我也如是想。”
沐宁侯道“还有商队,不然炭到不了各家手。”
议完铺子的事,云崇青又关心起宫里“那个芍伊怎么样了”
记恩看了眼沐伯父,又拿起一块糕点“十天前放出宫的那批宫人,有几个上了岁数的嬷嬷被京里富户抢了。别的都回乡了,我这还继续留意着。”
“那个芍伊在搬到照雨轩之后,皇上就少去了。”
沐宁侯浅笑“意料之中的事。皇帝不会一直宠着一个背后有主的宫妃,况且张进与卢家又不清不楚。有此两种,他再喜欢芍伊也会远着。”
宫里下晌时分,方达领了敬事房的人入乾雍殿。皇帝头都没抬“今天去熙和宫。”
泊林那还没消息传来,他乏得很,想睡个踏实觉。
敬事房总管忙欢喜道“那奴才这就去熙和宫”
“让方达去。”
皇帝凝眉“顺便把小八叫来。”
他有几天没进后宫了,贵妃送了两回汤,没多打搅。皇后,也贤惠,劝他多休息,去年轻妃嫔那走一走。
年轻妃嫔吗
夫妻二十余年了,皇后还是不懂他。再有半月,就是皇长子珣的忌辰,皇后该又要病了。
只这回皇帝料对了一半。十月十六,因着日子特殊,中宫免了妃嫔请安。才过午,照雨轩就有宫人慌慌张张地跑出,一个往坤宁宫一个往太医院。
沐贵妃午歇醒来,就听说芍贵人在照雨轩小花园里晕倒了。方洗漱好,宫人来报,太医院诊断芍贵人怀喜一月余。倒是不意外,换了衣服,准备去看看芍贵人,才走出熙和宫,未上轿辇,又来宫人。
“贵妃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
“请了太医没有”
“朝花姑姑着人去请江太医了。”
不会也是怀喜了吧沐贵妃心里暗笑,不去照雨轩了,往坤宁宫。到时,皇后已经醒了,正合衣躺在床上靠着床头,抱着件小衣默默流泪。
朝花两眼红红,愁苦着脸行礼“贵妃娘娘安。”
“起吧。”
沐贵妃坐到床边,探了探皇后的手,温温的,帮着掖了掖被子,转过头问“太医来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