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面色也很难看,却再也没人为他说情,都怕祸水东引,连累了自己。
“老奴知错,老奴愿意拿遣散费。”
茶掌柜当真怕了,哭道。
李轻颜冷笑:“你以为谁都有后悔的机会吗?送官。”
其他大掌柜顿时禁若寒蝉!
李轻颜这招杀鸡儆猴,效果很好。
人都走后,云娘心疼她昨夜睡得太少,问她要不要喝点参汤。
李轻颜没胃口。
云娘:“茶娘子是大爷的乳母,您真要做这么绝吗?”
李轻颜自然知道这层关系,但手下人可以贪,却不能太过,更不能出卖主子。
两条底线茶掌柜都越了,仗着他老婆是大兄的奶娘,便这般为所欲为?
云娘不明白:“应该只是贪了吧……”
李轻颜没解释,王劲枫陷害大兄的帐单子并非出自王家,更不是自己的错漏让他拿到把柄,而是有人在布庄上把这些支出都抄列了下来,而茶掌柜的儿子便在那间布庄。
私底下,茶掌柜更愿王劲枫是东家,心底里是瞧不起女人的,常常妄言,在女子手下当差是羞辱云云,自李轻颜出嫁后,心里便当王劲枫是主子,所以,他忠心王劲枫,为他不惜出卖李轻颜,陷害李承谨。
不仅贪婪,还不忠不义,这样的一家人,李轻颜不会再用,包括大兄的乳母。
“姑娘就不怕他会泄露您的秘密?”
有些事情,就是要泄露出去,让一心偷窥者抓到一星半点的内暮对自己只有好处。
茶掌柜掌握的和可能泄露的,都是李轻颜希望他做的。
果然,李轻颜将自己手下大掌柜送去顺天府,并被判三年牢狱,抄没家财归李轻颜所有这件事,很快传到了赵鸿昱和皇帝耳朵里。
茶叶生意在这个时代是商家的主业,一个月便有一千多两的出入,被个下人贪没了,还不知一年有多少亏空,到底是个女子,再能干又能干到哪里去?
皇帝则想,自己的孙儿可能没怎么管事,这么大个保利行让李轻颜那丫头插手,果然不靠谱。
因为这桩事,在皇帝和赵鸿昱心里,李轻颜没那么神奇了,至少没想像中那么精明能干了。
但皇帝废除婚约的旨意却迟迟没下来。
离成亲的日子只有二十多天了,李府,李大夫人已经在张罗,她仍拿着二房西宁府的管家钥匙,正好上回的气没出尽,心里还窝着火呢,这是个好机会。
是夜,忙碌了一天,李轻颜正要歇息,屋里突然又多出一个人,瘦高的,颀长的个儿,那人站在背光处,李轻颜吓了一跳,正要喊,嘴被捂住。
他的手温热干燥,指腹与虎口有薄薄的茧子,这是掌年练刀留下的,鼻间有淡淡的药香,她的心顿时安定:“师弟……”
轻唤他时,柔软的唇瓣触到他的掌心,温温湿湿的,他像触电一样放开,退后一步,灯光下,面色窘迫。
这么多年过去,面对她时,他仍然拘谨。
李轻颜掏出一把雪花酥:“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