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亦步亦趋地跟着,旁边围着左冲等司马易的一干近侍。林悦不太喜欢像左冲那些近侍,杀气太重。提及杀气,林悦又想到墨影非。像那样奇怪的家伙,虽然出身自传奇般的夜袅,却是连一丝杀气也感觉不出来,真的有威胁吗?然而水绝流的观点也不无道理,墨影非会是无间吗?如果真是无间,那么目的是什么?蜷云焚天秘笈?还是……死而复生的鬼王爷?
等林悦回过神来,他已经到了司马易的院子。林悦心中埋怨,要知道司马易的院子可是在沤园最偏避的角落,要谈话哪里不可以?非要来这鬼地方么?。
这厢司马易是早有准备,等人来到,一个个食盒便上桌,夜宵准备得丰富。林悦眼巴巴看着,心中忿忿然,见不惯司马易得瑟,却无可奈何。
“怎么?钱爷嫌弃这夜宵搁冷了?可惜这里离厨房太远,不好换新的……即使准备好,送过来也会变冷,钱爷就先将就着吧。”
什么钱爷,刚才还叫他林悦来着,现在又钱爷了?林悦听这话就是拐弯抹角地指责他安排不得当。他干脆掏掏耳朵,当是没听清楚。
司马易也没有纠缠,先行入座,再以手势邀请林悦。
林悦知道这派头摆的就是皇亲国戚的款,搞阶级分明,万恶的帝国主义。暗里挑剔个没完,林悦表面上还挺平静,落了座,就是不动夜宵。即使司马易举杯邀饮,他也只是生硬地扯了扯唇角。
他生在现代社会,泡吧吊妹妹是经常的,下药迷奸这种事,看得多去了呢。他不想当其中一头羔羊,更何悦对方是一个古代男人,想起来都矬。
司马易看透了林悦的心思,不觉莞尔。他长手伸来,广袖滑过另一手虎口,越过桌面端起林悦的酒杯,仰首饮尽,笑说:“没有下毒。再说左冲随身带有淬毒的细针,要毒你,我大可以更直接,没有必要浪费食物。”
听了这话,林悦神经再粗也笑不出来。他额上青筋暴现,强扯僵硬的皮肉,伪笑道:“哦,那还真要赞扬你够环保。”
“环保?”
“没什么,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早点进入主题吧。”
林悦瞪着被搁回来又添满酒的杯子,那眼神惊讶得,就像看见杯具变成了洗具。
“主题?”
司马易挑眉,表情困惑:“什么主题?”
林悦差点又要口误了,醒悟司马易又下套子让他踩,不禁咬牙切齿:“哦,原来你找我纯粹为了喝酒聊天,那好……”
话罢,林悦就不管他有没有毒,一把捉起桌上东西狼吞虎咽起来。
要绕圈圈是吧?谁怕谁?乌龟怕铁锤。
桌上一片食物残渣翻飞,林悦手上嘴里倒腾得厉害,比饿了几天的疯狗还夸张。
“……”
司马易凝住,又一次目睹这寒酸的吃法,不觉扶额失笑:“林悦,你或许不是聪明人,但鬼点子倒是比平常人多。”
“哼,王爷过奖了。”
嘴里赛进一块蒸饺,林悦口齿不清地回话。注意到旁边左冲厌恶的表情,林悦特地对他展现一口水浮交融的食物……糊状物。
左冲眼角抽了抽。
司马易也见不得这恶心的东西,便侧目挑眉,投降,挑起新战事:“借尸还魂的感觉如何?”
林悦稍顿,或许他不应该坦白,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林悦感觉司马易为人有主见,即使他否认也不见得会被接受。而且借尸还魂的事暴露又如何?把他绑起来烧死不成?于是林悦不再隐瞒:“怎么样?如果你一觉醒来变成了乞丐,又是怎样的感觉?”
闻言,司马易轻拍桌面,笑道:“原来如此,明了。”
明?你明个屁。林悦撇着唇,心里不齿却未言明。
“呵,你也别当我这几年的鬼是白当的。该吃的苦,我也没有少,心里也从不好受。每当想到王位还被皇兄占着,心中就郁郁不乐。”
林悦斜睨司马易,轻应一声罢了。反正他不了解那皇位有多好,分明是个麻烦活,却有人这般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