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藏的。
我刚想着,歹徒似乎就也想到了。
他咬牙吃力拖开了书柜,取下了书柜后的一幅壁画。
再用力在墙上推了一下,看似完整的墙面,就被推开了一道门。
里面是一个暗室,也如同一个小书柜。
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傅西洲最看重的一些藏书,和他亲手写下的一些重要笔记。
傅西洲是江大医学系的教授和博导。
他这辈子最宝贝的,除了他的白月光,大概就是这些藏书了。
歹徒将书和笔记本全部拿出来,装进了袋子里。
再连拖带拽,将我的遗体塞了进去。
最后关上暗室门,将壁画挂回去。
上楼的脚步声,就已经快到书房门外了。
但书房里满地狼藉,散落一地的书籍,地毯上还有大片的鲜血。
歹徒来不及处理太多。
他拖过书房角落里几桶作画的颜料,泼在了那大片的鲜血上,勉强盖住了猩红刺目的颜色。
再拎着那只装满藏书和笔记的袋子,迅速从窗户口逃离。
我等了一会,却没等到傅西洲推门进来。
想着他大概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回来接,现在又直接离开了。
我的灵魂忍不住飘离书房,去了外面走廊上。
却看到不远处,傅西洲竟站在了我的卧室外面。
当初他娶我,本就是被逼无奈。
这段时间跟我吵得凶,更是直接分房睡了。
我本以为,他连经过我卧室门口,都该是嫌弃的。
我看着他站在那里,神色有点怪异,似乎在挣扎犹豫什么。
半晌后,他抬起右手,像是想敲门。
门其实没锁,而是打开了一道缝隙。
里面有灯光倾泻出来,似乎我真的还在里面。
傅西洲抬起的手,最终也没有落到门上。
而是开了口,声线有点别扭和尴尬:“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