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这是邪门歪理!”
长公主眼底划过几分嫌弃,“沈家宗族也不是只有平阳侯一家,总有女儿能结亲,无论如何这门婚事你也逃不掉。”
“依祖母之言,那便是沈家哪个女儿都可以。”
谢承渊浓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昨日的医女恰好是沈家旁系,不如孙儿娶她算了。”
竟又是沈家人?
这也巧了。
想起昨日女子的模样,司嬷嬷也不由出口赞道:“不说别的,奴婢昨日见了大为惊叹,那姑娘妙手仁心,真真的神医在世。”
长公主恍恍惚惚醒过一次,虽未看清,却也知道此女不凡。
可惜了,出身差了些。
沈家旁系还担不起世子妃的名号,除非如谢承渊方才所说,平阳侯府未出女儿,那倒有几分可能。
“明日她可会来复诊?”
长公主突然问。
谢承渊挑眉:“祖母这是动心了?”
“关你何事?我不过想亲眼见一见救命恩人,亲自表达感谢罢了。”
他似笑非笑,“若真要谢,先让下人备好足量银子即可。”
那人倒是有意思的很,认钱不认人。
怕是当今圣上站在她面前,她惦记的也只有国库的金银财宝有多少。
长公主突然颇为满意,“寻常人家的女子精打细算,爱财有道,不是坏事。”
“待我明日见一见,再把你表弟叫进府中,想来他们年纪相仿,会有话说。”
有沈守安在前,哪怕是旁系,沈家的孩子也不会太差。
若能成就一番好姻缘,也算全了两家更深的情谊。
谢承渊环臂站在旁侧,面色从容,“祖母有好事竟不想着我,倒要给那茅庐小子?”
长公主轻哼一声,“少贫嘴,赶紧给我斩断那些花花肠子的麻烦事,你和沈钰的婚事必须如约履行,否则我有什么颜面见你祖父。”
午夜刚过,春末的节气乍暖还寒,‘吱呀’一声,门扉被人从里推开。
亲信接过谢承渊的信笺,“世子,可是朝中有秘函急送?”
大半夜的,主子甚少处理公务,想来定要百里加急了。
谢承渊袖风一扫,掩去眼底的潮涌,“一封调令罢了,送去梁府,就说上头给他派新活了,若无余事,明日便可出发。”
亲信恭敬接过,三两下消失在夜色中。
梁府少公子出来接信时,正睡眼惺忪,“表哥竟如此辛勤,这么晚了还不忘给我谋划前途……”
他神采奕奕地打开,看见跃然纸面的地址时,霎时睁大了眼。
岭南?!
男子瞬间清醒,连睡意都消了大半。
这真是调令吗?
怎的和流放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