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肃正脸色,语意淡淡,却把钱二给难住了,这墓连考古学家都没掘出来,往哪儿去找呀。
这可不在阿娇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往车上一钻,继续看白娘娘和许仙的故事,依她看这许仙半点不像个男儿,什么事都要靠着女人出头,阿娇很不喜欢。
钱二苦着一张脸,那汉朝的地名跟现在也不一样啊,可姑奶奶说要了找,怎么也得带她找找看,唉声叹气的问司机“你知不知道陈阿娇的墓在哪儿。”
司机乐了“我又不是考古学家,我哪儿知道去。”
只好开着车满咸阳原的乱转,钱二一边查资料一边确定方位,百忙之中抽空跟项云黩报告他们现在的情况,他把刚刚拍的照片了过去。
项云黩跟西市总局接洽,正准备赶赴凶案现场,收到钱二的微信,点开一看,是房车的内部照,有水果有零食,床上还铺着阿娇喜欢的小毯子,和兔子玩偶。
往下一划,看到他们跑去了汉武帝陵园,项云黩对这些没兴趣,她喜欢就行。
看了一眼,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暂时安心,跟西市总局的负责案件的同事一起出去凶案现场勘察。
总局派来接洽的是一位女警,叫邢斐,总局的领导还跟项云黩介绍,“邢斐干一线工作非常出色,这次两个案件中的关联,就是她先现的。”
邢斐敲门进了办公室,她先跟领导问好,再转向项云黩“这位就是从江城来协助办案的警官吧。”
说着大大方方的伸出手,项云黩慢了一拍才伸出手去,他的目光在邢斐的身上转了一圈,邢斐虽然维持着笑容,但有些不悦,她以为项云黩看到她是女警,所以才打量她。
项云黩并没有那个意思,虽然一线的女警少,但工作都十分出色,他打量邢斐是因为他又看见了死气,这种死气,比阿娇身上的还要更重。
“你好,我叫项云黩。”
邢斐干脆利落的点点头“项警官,我们这就去现场吧。”
上了车邢斐才说“希望项警官不要因为我是女警,就主观认为我工作能力不如男警,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可以换一个人和你接洽。”
她握着方向盘,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语气味十足。
项云黩看她一眼,没有解释,他满脑子都是这股死气,短短一个照面,就知道邢斐的身体十分健康,思维敏捷,行动能力很强,那她就也是遭意外横死的。
如果能够避免她的死亡,是不是就能避免阿娇的。
就像金谷御墅那个保安,他本来该受重伤的,但因为阿娇的提醒,让他有了防备,只是受了轻伤。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我很好奇,像你这样冲动,怎么干这一行”
项云黩说完又低下头,这回是阿娇给他消息,了一条语音过来。
项云黩点开语音贴到耳边,一个字也不愿意错过。
阿娇懒洋洋的,好像在床上翻了个身“项云黩。”
她就喜欢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每次她这样叫都像是在撒娇。
“我想吃铁锅炖羊肉。”
这一句又好像正在揉着鼻尖说话,嗡声嗡气的。
光听她的声音,项云黩都忍不住眉目柔和几分。
他在车上,不方便回语音,回了一条文字好,等我工作结束了,带你去吃。
邢斐全都听见了,那娇滴滴的声音酥断人的骨头,她瞥了项云黩一眼“我也很好奇,像你这样公私不分,以工作为名带女朋友旅游,怎么干的这一行”
短短一句话,她就听出来了,这位项警官外出办案,还把女朋友也带来了。
邢斐完全不客气,她第一次接手这样的案件,受到了许多质疑,还以为派来的搭档能帮忙,没想到完全不专业
项云黩不跟邢斐争吵,他取过案卷翻看,什么事都要等看到现场再说,不知道“受害人”
是不是正在那里等着他。
这一次的灭门案也还是在人口密集的市区,是西市的高档别墅区内,受害人的社会关系比王浩一家复杂得多,本来要经过许多排查,但邢斐想到了江城旧案,她调取资料,比对之后报告了上级。
项云黩看这一次的案件,杀人手法还要等法医出报告,两边的报告对比,才能知道杀人手法和凶器是否相同,但尸体的摆放,现场的残虐程度,确实像是一人所为。
项云黩阖上报告,车开进小区,邢斐带他进了凶案现场,还没进门,项云黩就看见宛如实质的冲天怨气。
天已经有些晚了,邢斐看他顿住脚步,哧了一声“你不会连现场都不敢进吧。”
项云黩看了看她“我们白天再来,或者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自己进去。”
邢斐认真觉得这人空长了一张帅脸,她怎么可能不进去,项云黩一把拉住她,邢斐恼怒瞪他,就要破口大骂,却看见项云黩看着那扇门,满脸凝重。
邢斐不由自主也去看那扇门,她什么也没看见。
项云黩透过门,看见那个女受害人,扶着她差点要掉的头,正在门内等着他们。&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