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冒昧。”
戚敛嗓音响起,“这一路而来,所见问仙派弟子皆剑上佩玉,为何唯独李道友没有?”
闻楹猛地扭头看向戚敛——师姐,你就这样直截了当问出来真的好吗?万一打草惊了蛇……
不等她想好要如何找补,一旁李守善替她师姐抢答:
“两位有所不知,咱们李师姐的佩玉往日是不离身的,只是数月前,叫一位合欢宗的宵小在大庭广众之下盗了去。”
说起这事来,她难掩忿忿不平:“那小贼真是诡计多端,至今也不晓得藏在哪儿当缩头乌龟,怎么找也找不着……”
“师妹。”
李守真示意她莫要多言。
她语气中有几分惋惜:“那玉自幼伴我左右,我倒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那盗玉之人。”
原来如此。
那当夜在百花村偷袭自己的人,说不定正是李守善口中合欢宗的小贼。
况且合欢宗在修真界的口碑一向不大好,门中弟子不分男女,并不走苦修的正道,而是以阴阳采补为修炼途经……
是以为名门正派所不齿,会做出这种事也并不奇怪。
闻楹思忖之际,半空中忽响起一道天音般曼妙女声:“新娘子原来在这儿,可真是叫人好找。”
说话间,来人已轻飘飘落地,站在李守真身前。
李守真看向她:“殷娘子找我有事?”
殷娘子……殷家的女儿殷芙蕖?
果真如沧南城的路人所言,殷芙蕖所经之处,都有馥郁的花香。
至于她的姿容,更是生得人比花娇,犹如枝头含羞带怯的垂露芍药,叫人一瞧见便忍不住想要呵护。
尽管修真界绝色诸多,但殷芙蕖的美,不似肖长老的冷艳,不似李守真的端庄,更像是凡间千娇万宠养大的贵女气度。
是那种分明近在咫尺,却又叫人只敢远观不敢亵渎的柔美。
闻楹一时看得有些呆滞。
直到殷芙蕖那双水润的眸子,也朝她看过来:“大抵是待在不忘山久未出门,修真界何时多了这两位气度迥然的小友,我竟是不知。”
闻楹如梦初醒,她故作天真地歪头道:“殷娘子不认识我,但肯定认识我的爹爹。”
“哦——”
殷芙蕖眸中流露出几分清澈的好奇,“是吗?”
无人察觉到,在听闻楹提到她爹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
“当然了。”
少女点头,“我爹爹是清徽宗掌门闻清风,我是他的女儿闻楹,此次前来,是专门代肖长老向问仙派贺喜。”
说完,闻楹下意识看向戚敛。
戚敛面色如常:“在下,清徽宗戚敛。”
殷芙蕖道:“原来是闻伯父的女儿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