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你就放心吧。”
裴聿川不由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来,让我检验检验,你最近跟杜先生学棋学得怎么样了。”
一听他要跟自己下棋,小少年又重高兴起来,连连点头。
好哄得很。
……
宁州,一处不起眼的小宅中。
房间内,一个单看背影便知体格强健的男人,此时正赤着上身,往自己身上缠布条,换下来的布条上还带着黯淡的血迹,显然是身上有伤。
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留着山羊胡,看着文绉绉的中年男子正在同他说话。
“这几日,你就先动身去扶风,6仁那边最近需要帮手。”
“是。”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中年文士再次开口:“至于你家人那边,放心便是,等过段时间,我就派人安排他们来宁州。”
“多谢三先生。”
“不必道谢,你尽心尽力为公子做事,我们自然要替你安顿好家人。”
中年文士捋了捋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又问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劳烦先生记挂,兄弟们下手有分寸,只是看起来严重罢了。”
随着这句话,男人转过身来——
赫然是孟州以为已经死了的冯华!
他非但没死,此时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而且身上的伤势看起来,竟是比孟州的还要轻上许多。
冯华正系着腰间的衣带,门口的中年文士还在说话:“那就好,这件事你做得不错,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姓孟的小子,是潘应淮的义子,由他死里逃生传回去的消息,比你带回去的,更能让人信服。”
冯华握着衣带的手倏然紧了紧,随即便面不改色地道:“您过奖了,主要还是您安排得当,计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客套了一句,随即又表示怀疑,“只是孟州,当真能顺利逃回盛京吗?”
“您不是给他们下了不留活口的命令吗?”
“光靠他自己肯定是逃不脱的。”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呵呵笑了两声:“我已经派了另一批人出去,会在危急时刻救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