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约了他今日出门踏青,郎君他从早上开始就等在院门处,谁劝都不听,午膳也没吃,方才又淋了一场雨,他本来就是大病初愈,当即就不行了。”
长欢边走,边说,边抹眼泪。
“请医者了没有?”
“请了,医者说郎君他头上有旧疾,怕是旧疾复发,”
长欢可怜兮兮地埋怨道,“您贵人事忙,可实在不该骗他……”
“我没想骗他啊!”
沈流年也红了眼眶。
“娘子别急,郎君还有气儿,”
长欢顿了顿,又接着说,“还赶得及见您最后一面。”
沈流年一听见“最后一面”
,眼泪扑棱棱掉落:“快带我去看看!”
寝房内,淡香怡人。
靠近窗口的桌案上摆着一只雕花镂空香炉,炉中升起袅袅白烟。
“娘子,你去哪里了?为何爽约?”
俊朗无俦的男人只穿着雪白中衣,侧身歪在睡榻上,发丝还沾着潮气,拉着沈流年的手在脸上来回蹭。
“我……早上睡过头了,下午才想起咱们有约这件事儿。”
沈流年想了想,决定不把沈家那点破事说出来,省得脏了谢知言的耳朵。
“娘子连实话都不对我说,果然还是我身份卑贱,配不上娘子的真心。”
谢知言眉心微蹙,带着忧郁冷然的美感。
“……”
沈流年知道二师兄脸皮厚,却没想到他失忆了脸皮还这么厚,“你从前也没少骗我啊,骗我说下山半日就回来,结果一走就是好几天;骗我说给我买糖葫芦,结果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我真骗过你这么多回?”
谢知言眉心拧起。
那个二师兄到底是何许人也?连个小姑娘都骗,真是卑鄙无耻!
“你现在都不记得了,”
沈流年一肚子委屈,捶着他的肩膀道,“你送我下山的时候还骗我说是去游历,结果到了沈家就说我没有仙骨,不要我了!”
她这辈子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二师兄的套路,说起来真是满肚子苦水,能倒个三天三夜。
男人忍不住笑,这小娘子奶凶奶凶的样子越发勾的他心痒,便抬手起誓道:“我谢知言发誓,以后都不骗你了。”
“真的?”
沈流年感动,眼睛里包着泪。
“嗯,你也告诉我,到底为何爽约?”
沈流年便把商沉回到青州,方才刚要出门时被他捉去沈家的事说了一遍。
“哦?你夫君……他回来了?”
谢知言微微转了转明眸,有种说不清是心虚还是刺激的感觉在心里漾开,让他心里痒痒的。
挖人墙角这种事儿他没做过,但从前在得意轩里却是重点学过,毕竟对一个面首来说,如何抓住客人的心尤其重要,而这些客人多数都是有家室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