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笑道:
“这两道菜柳老先生自然吃过,高先生也吃过,一道叫‘响铃肉’,另一道叫‘疙蚤跳’。”
除了柳老先生、吴亦高和罗举人外,其他的人都摇头。
罗举人见大家都不说,就哑着嗓子道:
“这两道菜穷酸倒是尝过,不知你这‘疙蚤跳’,是碗里跳还是锅里跳?”
吴亦高双掌一击:“好,问得好,罗举人问得好!”
王麻子道:“如果由我口中说出来,那就有了王婆卖瓜的感觉,还是请柳老先生给大家上一课。”
柳老先生清了清嗓子道:
“响铃肉我吃了几次,薄薄的面皮里面是圆圆的瘦肉。”
“形状如响铃,吃起来美不可言。”
“如果将煮熟的响铃肉放到沸腾的油锅里炸,直到面皮焦黄。”
“捞起来晾一阵,那味更是无与伦比。”
“水煮的比较容易,那油炸的却十分讲究火候。”
王麻子赞道:
“老先生果然是内行,这响铃肉是分水煮和油炸的两种,那这疙蚤跳呢?”
柳老先生继续道:
“‘疙蚤跳’我吃过三回,第一回是若干年前在省会乡试吃会馆。”
“那一次吃了还不知菜名,第二次在县立中学任教,我到县府交辞呈,县长请的……”
“第三次是和罗举人一起吃的,是一道好菜。”
柳老先生这一讲,把所有人的口水都讲了出来。
史老虎有些不耐烦,冲王麻子笑了笑:
“麻哥,先把东西搬上桌台,让柳老先生看着讲解,岂不更好。”
“要得要得!”
王麻子转身下楼,大家接着闲谈这两道名菜,突然楼下传来王麻子悠长的声调:
“柳氏族长老人家到,楼上有请!”
楼上的人一听,赶紧站起来,柳老先生和罗举人也不例外。
上楼的是一位高瘦老人,八十有五,容光焕,短长须银白如雪。
手握一支三尺鸡血铜旱烟杆,半腰上系着一个长方形牛皮烟盒。
他就是太平镇柳氏一族的族长柳百成。
柳百成比柳老先生还高出一辈,他的家不在街上。
是在离街三里的柳家大沟一个分祠堂是他的家,那家分祠堂是他一家兴建的。
老族长三天上一回街,上街就会到“三碗倒酒楼”
喝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