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连长一皱眉头,扬起皮鞋就是一脚,宋布伦这才惊醒,颤抖着站了起来。
“战场还是得打扫吧,还不快把楼板席子擦干净,不要留下一丝血迹!”
胡连长大声喝道。
宋布伦急忙下楼提水找布去了。
此时雷彪、盘德林已经回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胡连长面前等候落。
出乎意料的是,胡连长并没有责怪他二人,最后只说了一句:
“非常时期,既往不咎,等以后将功赎过吧!”
二人先打一个冷颤,然后立即回答:
“多谢连长宽恕!”
宋布伦提了水拿了破布上楼,啥都不说,埋下头就十分用劲地擦着楼板。
胡连长在床沿上坐了,点燃一支烟,一声不吭地吸着。
待宋布伦把楼板擦得雪亮,他才淡淡地道:
“该死的都死了,活着的还得想法活着。”
“有道是红颜祸水,看来一点不假,此后你我兄弟切勿贪恋女色。”
“现在你们把柏班长抬出去埋了,就葬在铁牛和石头的旁边。”
“他随我征战数年,棺木还是得要的,我看见汪家有一副现成的黑漆棺材。”
“恐怕硬九寸有余,扛是扛不动的……”
“你们一块一块拆下来给他用,这件事就由雷彪全权负责”
。
说到“雷彪”
两个字的时候,胡连长给雷彪递了一个眼神,再一次强调道:
“雷排长,柏班长的后事一定要处理好,不要让他有什么遗憾!”
雷彪打了个冷颤,应声:“知道!”
寒星满天,霜风刮骨。
雷彪一行三人分别扛着棺木、尸体走出了柳家祠堂的大门。
胡连长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把手中的烟一甩,咬着牙命令卫兵叫来警卫班的副班长骆小飞:
“你立即带领六个弟兄暗中监视雷彪他们三人,提两支机枪。”
“如果雷彪、盘德林不枪毙宋布伦而私自放了他。”
“或者他们三人合谋逃跑,立即就地处决,不得有误!”
骆小飞领命,立即带了五个弟兄提了两挺捷克式机枪从祠堂的后门潜出。
在与墓地相距不远的一棵大桐树下埋伏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