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崔镇长长叹一声:
“哎,这都是天意,怪谁不得,白军一个团,除镇公所安置了团部和一个警卫排。”
“其余九个连分别安置在场镇附近的九个农家大院。”
“那八个院子除了丢了几只鸡鸭猪羊外,没出什么大事。”
“连打老百姓的事都没有,唯有,柳家祠堂,祠堂其他三姓毫无损……”
“偏偏这三条命都出在贾家,我负责叫人去王木匠的铺子做三口棺材。”
“不厚也不薄,算镇公所的一点体恤之意……”
“金彪,”
高先生看着气鼓鼓的柳金彪:
“老三,你再想想,银钱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还是开个窍吧,算我求你了!”
“这不是你求不求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他家死人与我无关。”
“如果出了钱,以后太平镇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彪大汉理亏。”
这个关头,柳金彪还是一毛不拔。
“既然柳金彪说到这个份上,高先生你也不要劝了,我贾豆腐目前还能拿出几个铜子。”
见柳金彪毫无人情可言,贾新书不由微怒,不冷不热地说。
高先生瞪了柳金彪一眼,然后同吴可进屋说了几句悄悄话。
吴可点头出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二十块光洋递给高先生。
高先生接过,把光洋塞进贾新河手里:
“老表,我这三舅子天生不会做人,在镇上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谁都晓得他喜欢钻牛角尖咬死卵……”
“他说的那些话也是有一点道理的,你莫和他一般见识。”
“这个算我的一点心意,如果还有什么难事,你尽管回头找我。”
柳金彪听了,气冲冲站起来,拐着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