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急中生智,将他与汪秀林的“过节”
往他家事一推,就将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国军的敌意消除了一大半。
见孙排长不出声,高先生就趁热打铁,捧起茶几上那一摞大的银元送到他面前:
“长官不辞辛劳来到敝乡,吴某实在不知,未曾给长官接风,这点小意思,只能略表吴某心意。
孙排长早就盼着这句话。
“哈哈,哈哈,都说你高先生义气十足,今时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孙某也是奉上面的命令行事,这叫‘军令如山倒’,望高先生谅解。”
说完也不假意推辞,当即接了过来,随手交给龙尚清:
“龙副队长代管着,吩咐弟兄们不要将高先生贵重的物品搞坏了!”
龙尚清接过银元,赶紧应声道:“是!”
打了孙排长,高先生转身拿起茶几上那一摞五十大洋把它塞到龙尚清手里:
“龙兄也辛苦了,这几个银子拿去给兄弟们买两杯酒驱驱寒。”
龙尚清哪里敢伸手,他斜着眼望了望一旁的孙排长。
孙排长把墨镜从鼻子上摘下来放在桌上,问他:“弟兄们搜出点什么没有?”
“没有。”
龙尚清欠着身回道。
“这就对了,说明高先生是清白的嘛,既然高先生想对你们自卫中队略表心意,你也就放心地收下吧。”
孙排长挥着手说。
“推之不恭,受之有愧,怕高先生见怪,我就代兄弟们愧而受之。”
龙尚清从高先生手中接过那摞银元文字巴巴的说道。
孙排长站了起来,不耐烦地道:“你龙副队长喝了几滴墨水?也学着瘦狗进毛厕——闻(文)进闻(文)出的,别啰嗦了,走!”
孙排长说走就走,半句客套话也没有丢下。
高先生自然知道这些瘟神是挽留不得的,就任由他去。
龙尚清赶紧叫了弟兄们,紧跟在孙排长的屁股后面灰溜溜地走了。
待他们走出自己的视线,高先生才一屁股坐在软皮椅子上高声叫道:“拿酒来!”
不一会儿吴可提了一小壶酒,端了一盘麻辣豆腐干进来。高先生自斟一杯,对吴可道:“叫黄五尔来一下。”
很快黄五尔来了,高先生立即对他说:
“你立即去各处看看情况,就穿这身灰篷篷的衣服,这样不显眼。”
黄五尔去地窑拿了自己的家伙,罩上一个破旧乌黑的十八圈草帽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