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大家兄弟一场,刘小虎也是酒后乱性,人死无过,祸是你惹的。”
“赶快吩咐几个兄弟扛口棺材回来,把尸体抬到死亡谷埋了,听到了没有?”
罗振擂对着杨国林大吼道。
崔镇长回到自己的寝室闷坐了半天,突然拿出一瓶酒来,一口气吹了半瓶。
然后长叹道:“鸡飞狗跳,何时是头!”
说完就合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在龙尚清的指挥下,弟兄们就在上街王木匠的铺子里购了一具上等柏木棺材,将刘小虎的尸体装了进去。
然后由八个弟兄连夜抬到死亡谷谷口埋了。
坟头恰好与对面斜坡上的李二哥相对,没有请阴阳道士看地。
也没有敲锣打鼓、燃纸烛放鞭炮,更没有人为他留下一滴清泪。
刘小虎宛若天上一颗无名的流星,从浑浊的太平镇上空划过,然后就死寂般地落在坟茔累累地死亡谷。
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他的墓前才树起了一块青光闪闪的石碑,碑志铭:
刘小虎同志,一九二三年生,原籍武池县人,一九四一加入红党,任川东临时工委保卫科副科长。
一九四二年春奉命潜入三清寨卧底,在敌人的尖刀下屡建奇功,于一九四八年被白党金城县“戡乱救国委员会”
谋害……
事隔三十多年,纸烛和鞭炮才公开地在这位曾经年轻的地下红党人员的坟前燃放。
东方白,龙尚清等人才从死亡谷回到镇公所。
赛霜雪也通宵未眠,她暗自庆幸选择罗振擂当自卫队队长算是选对了。
谋杀刘小虎的计划罗振擂并不知晓,但他宣布的“刘小虎枪支走火自毙”
却与自己的计划不谋而合。
这使她有些自豪,更有少许感激。
一大早,在自己的屋内,赛霜雪召见了罗振擂:
“罗队长,多亏你为我做主,今日你派两个兄弟在大门值班就是,这楼阁白天是不须留岗的,”
她一边说一边从床头枕头下拿出一摞大洋:
“拿去和兄弟们到三碗倒喝几盅,都辛苦了!”
“多谢大嫂赏赐。”
罗振擂毕恭毕敬地接过大洋。
“哦,对了,”
赛霜雪顿了一下:
“你叫游双流子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两兄弟。”
罗振擂点头转身离去。
游国文,游国登来到门口,赛霜雪没有理会他俩,而是径直走到楼廊。
默默地看着罗振擂在院子下面召集兄弟去三碗倒喝酒。
直到所有的兄弟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走出镇公所大门后,赛霜雪才返身回屋。
“游国文,你守在这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游国登你随我进屋。”
“是!”
游国文双腿并立,作了一个敬礼的姿势。
游国登心惊胆颤地进了屋,赛霜雪就反手闩了大门,然后慢慢地解除衣上的钮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