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瑛美人从里面出来,向苏棠福身告退。
苏棠特别留意了她的神情。
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似乎并未因为自己来横插一脚而觉得不快。
苏棠跟着李培顺往里进,萧景榕没正经躺在龙床上,而是在隔间的贵妃榻。
面前的矮几上还有一叠堆放整齐的奏折,跟苏棠之前见过的比起来已经少了许多。
应该只把最要紧的呈到了他面前。
从砚台里残留墨渍的干湿程度来看,应该才批过不久。
生病还得批奏折。
嗯……不容易。
萧景榕躺在贵妃榻独有的斜角靠背上,看着跟医院病床升起来的感觉差不多。
苏棠还现一件怪事。
他好像变白了。
整个人散着一种白里透红的娇嫩。
嘴唇倒是略显干巴,但内侧又带着扯掉死皮的那种血色。
总结下来就是生场病,颜值好像还上升了。
烧能美容?
苏棠看归看,身体规矩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萧景榕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她起来。
“皇上这会子可想进点什么?”
苏棠没直接把带来的补汤端出来,先问了一嘴。
生病的人多半都没什么胃口。
“不必。”
萧景榕的声音尤其嘶哑。
苏棠走近探探他的额头。
嗯,这个可以确定是真烧了。
不光烫,还蒸出一层薄汗。
萧景榕任由她动作,眸中似乎也因烧蕴着朦胧水色。
“皇上怎么不用凉帕子冰着?”
苏棠见旁边放着铜盆,盆沿搭着条帕子,问道。
“看折子时不便。”
苏棠闻言稍微拧干帕子放在他头上,“皇上不专心养着,几时能好?”
萧景榕听见苏棠略带埋怨的语气,唇角虽忍住未上扬,紧绷的下颌却情不自禁放松。
等了两日不见女人来探望,失望的同时也觉得是好事,至少不会过了病气。
结果这会子人来了,他到底没能狠下心让人回去。
之前嫔妃闹着要来侍疾烦得他头疼,不得已喊了姜梨满过来断了她们的心思,至少她不会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