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熟食店见过……”
秋索拨开一丛高草,这才现地上草从里还藏着更多:心脏、胃肠、肝肺……一整套人体的五脏六腑!它们在地上被堆成一摊血色的淤泥。
他后退两步远离这堆血腥的集合体,黎书看上去马上快吐出来了。
“头一次看见这种画面吧?”
秋索问。
“看视频见过……亲眼见还是头一次……”
黎书满面苍白,冷汗涔涔。“谁这么残忍……”
“习惯就好,我第一次见这东西的时候吐了一个小时。”
秋索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看你后面。”
黎书转过头,他身后十几米处,一具男人的尸体倚在一棵松树上,死灰般的脸色上是个拳头大的血洞,一道平滑的刀口从他的胸口向下延伸至双腿之间,又被人用粗暴的手法缝上——和大灰狼腹部的伤口如出一辙!
秋索走到尸体旁蹲下,黎书则在离它五六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着抖望向尸体。
“猎枪弹孔……剪刀伤……我也许知道这是谁干的了。”
秋索仔细检查着尸体,右手拍了两下鞋子,鞋床“唰”
地弹出一截刀刃。
“等等,你是要……”
黎书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秋索没理他,将刀片插入那道伤口一端,轻轻划下。
缝线像是热刀下的黄油般断开,尸体腹腔的宫殿大门再度打开,几个血红色的球状物滚了出来。
不是什么脏器,更不是迎宾小姐。是石头,被血染至鲜红,充满整个腹腔!
秋索将剩下几块石头也搬了出来,只见剩下的腹腔内空无一物,内脏通通不见,只有一汪血水浸泡着同样血迹斑斑的肋骨和脊椎,像一锅煮稀了的罗宋汤。
在他忙活的时候,黎书一直远远地看着,他也许头一次庆幸自己的眼镜摔碎了这件事。
“看出什么没有?直到他忙活完,黎书才凑上来,尽量不去看那具血泊中的身体。
秋索做了个手势示意边走边说,却见黎书一脸疑惑,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所有人都熟悉杀手的暗语。
“边走边说。”
他只得出动人话,“尸体跟很新鲜,凶手不会来得及走太远,这里很危险。”
“所以结论是?”
黎书跟上他。
“很难猜吗?在肚子里塞上石头,这里又是小红帽的森林……”
“……是那个猎人?”
黎书懂了,“还真是黑暗童话啊。”
“的确。说起来我手枪没子弹了,应该再生成一把的。秋索说着举起手,同时在脑中回想起那把“老黑”
的形状。
这不费吹灰之力,毕竟是陪了自己13年的老伙计,自己一大半的人生都是在它制造的硝烟和血中度过的……
锵!“啊啊啊啊啊!”
金铁相碰之声乍响,一同爆的还有黎书的一声惨叫。在这片寂静的森林中,这声音简直像是惊雷轰鸣,秋索刚准备使用的“百兵”
都被吓了回去。
满地枯枝落叶之下,被腐殖质和几米高的蒿草完全覆盖的一个捕兽夹已经合上,锐齿深深嵌入黎书的脚踝。
远处,沉闷的脚步声愈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