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内容我不知情,到时候何连胜应该会跟我说,我再联系你。”
“好。”
乔七打开那东西一张折成小块的信笺,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一串人名。
“你字怎么这么丑?”
“能写就不错了。”
“我看你写自己名字还挺像样。”
“就会那三个字……五六个。”
乔七从来没关心过对方的文化水平,此刻突然提到这茬,低头看到信笺上横七竖八的复杂笔画,突然觉得这么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要把名单上的字全部照样抄一遍,真是很不容易。
“看完没有,记住了就烧了吧。”
霍今鸿吃完面,又意犹未尽地喝干了碗底的面汤。
“烧不干净。”
“那就吃了。”
“你想毒死我吗,你怎么不吃?”
“记不住就直说。”
乔七手腕一翻,信笺瞬间折回原样收入袖中:“放心,到我手里的东西绝对掉不了。”
霍今鸿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忍不住就是想调侃几句。
在司令部的半年真是压抑极了,心情好和不好都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难得可以跟哥哥亲热的时候又总是不尽人意。有时候他想起乔府里那些不算熟悉但又鲜活充满生机的面孔,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想问,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朋友,没有一个分别后能够问上一句“过得如何”
的人。
日子就好像一潭死水。
“这东西可千万不能掉,否则传到何连胜手里我就死定了。”
“跟你说掉不了,我活了三十年除了贞操之外从来没掉过东西。”
“你有贞操吗?”
“闭嘴吧,吃饭!”
面只有一碗,而且已经见底,因此乔七只能就着点心干吃菜。
霍今鸿倒了碗茶水给他,沉默半晌到底还是没能闭嘴:“最近几个月特务处的行动屡屡受挫,军部让治安队协助清查。”
“没怀疑到你头上吧?”
“没有,但听说他们在往法租界安插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