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陶目光无处安放,身子也扭扭捏捏,完全无法自然面对樊令。
他也是个聪明人,上次他打死不承认自己身上有胎记。
现在看到自己的胎记他必须要有足够合理的解释才能糊弄过去,不然一定会被樊令弄到承认那是自己的胎记。
事到如今还怎么能够承认?
打死都不能认!
“皇子殿下觉得可以就可以。”
卫陶暗地里做了一番自我挣扎,最后还是给出回应。
“本皇子想听你的意见。”
“我……我没有什么意见,这叶子不难看。”
卫陶低着头回道,细看,他的手心都已经在冒汗。
“本皇子也觉得不错。”
樊令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命人去宗都城找手艺最好的绣娘将叶子绣在发带上。
樊令大步走出寝殿,心情甚好。
卫陶却十分苦恼,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樊令怎么会知道他的胎记。
他一整日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再次敷药后睡下才停止乱想。
侍卫首领经过这些日子也看出樊令对卫陶很是特别,但他也一向知道他家殿下做事方式很令人费解。
樊令对卫陶的友好他只看做是一种阴谋,虽然被禁止叫卫陶巫师,但他心里依旧将卫陶看成巫师并且时常监视。
这皇宫处处都有明枪暗箭,其他皇子公主大多也有爱宠,而且还是有毒的,加上卫陶本身口味就与常人不同,樊令担心卫陶乱吃其他地方的东西,于是命人在桦漓宫旁边建了一个膳房
。
殿门前的水池也扩宽了,放很多种鱼在那里养。
几天过去,按常理卫陶的身体应该要越来越好,但樊令却发现卫陶越来越虚弱。
那天早晨,樊令看见卫陶额头上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红,立即拆开绷带查看伤势。
卫陶的额头上的鳞片前些天被牢房里的人撕开一个缺口,本身只是一个小口,用了御医的药后伤口不但没有愈合还出血。
樊令顿时大怒,眼角闪出的全是带杀气的暗芒,“将上次那个御医带来!”
“是!”
侍卫首领心头一颤,领命后一边去找上次那个御医,一边替御医默哀。
樊令用手帕擦拭卫陶额头上的血,手微微颤抖,十分小心,生怕弄疼卫陶。
他的眼里全是紧张的色彩,语气更是沉重,“不舒服怎么不说?”
卫陶怯怯的低下头,“抱歉,我以为上了药就是这样的感觉。”
樊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法对生气,转而用很平静的语气叮嘱,“你的体质特殊,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说,可知?”
卫陶紧紧的捏着手中那条沾血的绷带,认真的的点头。
瞥向樊令的余光夹杂着感激且疑惑的色彩。
他养伤的这几天都是樊令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各方面都照顾的很到位,但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皇子殿下……你……。”
卫陶不知想到了什么,手心开始冒汗,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想说什么?直言?”
樊令
换了一条手帕给卫陶擦伤口,语气又不自觉的轻了几分。
“皇子殿下为何……。”
卫陶抿了抿唇,呼吸明显急促,迟疑了很久才将剩下的话说出,“为何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