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亮心酸,心疼,眼睛胀胀地疼,鼻子不透气,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憋闷的很。
简老爷子呜呜嗯嗯的含糊呜咽着,可惜简明亮一个字都听不懂。
简明月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简建国咬紧了嘴唇,手指窝成了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掌心也感觉不出来刺痛。
简建明和简建设也是一脸的灰暗,眼神都是暗淡无光的,整个病房里充斥着无声的压抑和悲哀。
简明月扑到病床前,把死命抓着简明亮手的枯槁手掌握进自己手里,一只手抓了床头搭着的毛巾给简老爷子擦掉满脸的泪水鼻涕和哈喇子,一边细声的安慰简老爷子:“爷,真的没事,我们刚才问过医生了,您的病只有买到安宫牛黄丸就有救,很多像您这样的人都是吃这个药好的,在配合上针灸治疗,恢复的下地走路都没问题。”
简明月是把昨天听到简建国说的医生的话拿出来安慰简老爷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听了这个话,简老爷子明显情绪稳定下来,啊啊的张着嘴巴冲着简明月喊。
简明月点点头,她明白老爷子是求个肯定的答案,即使是假的,也比没有希望强。
简老爷子终于松开了简明月的手,安静下来,躺平,气息都开始和缓,慢慢的闭上眼睛,那是刚才太过于激动引起的疲惫后遗症。
简明月给简老爷子盖好被子,掖好了被角,几个人离开病房。
简建国一出房门就趴在墙上无声地耸动肩头,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顾不上丢不丢脸。
“爸,你别这样,现在这时候不是您哭的时候,爷爷的样子谁看了都难受,可是不能因为这个您就倒下,这个时候,尤其是大家心里都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您才要把一切都安排好,照顾好爷爷,只有坚持治疗才能有效。安宫牛黄丸的事情,我去想办法,总要买到。”
简明月给简建国打气。
简建国终于平静下来,背对着简明月胡乱的抹了抹脸,声音嘶哑地对简明月道:“明月,你去问问顾晟,要是有办法买到安宫牛黄丸,我简建国可以给他下跪都行,我把他当成恩人,一辈子供着他,行不行?”
简明月看不到简建国的表情,但是这嘶吼着绝望的声音代表了简建国痛苦地心声。
她明白父亲的痛苦,任何一个儿女看到父母受罪,都会有种痛不欲生的感慨,自己当初听到父亲离世,却没能守在跟前,不是也是恨不得跟着去了,那种感觉只有个人才能体会,没人能够代替。
“好,爸,我去问问,您别想那么多,只要尽力就行。我爷爷一定能够好的。”
别的话不多说,简明月转身下楼。
背后的目光有多么殷切,只有简明月能够感受。
顾晟看到简明月站在自己的车门旁边,错愕,刚才自己明明挥了挥手,示意简明月坐到副驾驶座位去,这是要干嘛?
这姑娘脸上可不好看,眼神锐利的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到刺向顾晟。
顾晟不解,自己没有得罪过简明月啊!
“顾晟,请你帮个忙,帮我买安宫牛黄丸。这个人情我欠下你,以后一定加倍还给你。”
简明月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苍白无力,可是这也是简明月唯一能够承诺的,毕竟那些自己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都需要时间来验证,不是说实现就能看的见的。
顾晟看着简明月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本来还想刁钻的表示一下这件事办起来有多么难的心思瞬间就消失了,何必拿社会上的那套习气为难一个小姑娘呢!
内心不由得一软,缓缓的点头。
“好吧,一个人情换一颗安宫牛黄丸,划算!上车吧!”
恼羞成怒
车子已经从公证处出来,行驶在马路上。
简明月一定恢复了平静,坐在副驾驶的位子,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各种景物,默默无语。
顾晟不时的侧头打量简明月。
这个小妞不说话似乎更吓人。
眉目间那种激愤,哀愁和决绝都已经烟消云散,眼神平和的像是古井无波,似乎刚才那个豁出去的勇敢女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是种顾晟的错觉,让他不由得想是不是刚才的那一瞬间的决绝就是为了换取一个自己心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