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三七时,法事办得很大,瑞王爷启人着人给四喜带了封信,薄薄张纸廖廖数句安慰之语,附送一个玉璧足青黄釉陶碗为盖的骨灰罐,四喜看了,几滴泪点在信纸上,淡淡的薰香徐徐飘散。
十日后,李哲带着一万兵马和两门在白莲教缴获的未用过的铜炮,直接开赴到山西以平匪患,李哲上报的奏折里称这两门铜炮乃铜合金铸造,长一尺半,口径三寸半,重一钧半(约20公斤)射程适中,火力较猛,欲携带以请示朝廷,宣德朱批同意,调任李哲上路时,又下旨官升李哲为一品大员,在京中赐宅邸一座,并在朝堂上嘉赞满禄彗眼识人,李哲平定白莲教有功满禄举荐得当亦有赏,满禄低头但笑不语,瑞王爷启人拧眉凝视满禄,心里揣度万千。
启人下朝后乘轿直奔祥王府,启兆病了。
何远吉被掳的消息刚递到兵部的时候,祥王爷正和兵部尚书闲谈。尚书大人因为儿子失踪一事几日下来焦躁得头发全白,听说他家公子已获救,又见这位尚书仍愁眉不展,启人不解,关心的询问详情,尚书告诉祥王爷他家犬子是被贼人绑票扔到郊外的一所枯井里,启兆问他“家里可曾接到勒索的书信?”
尚书缓缓摇头又说“估计是藏身的地方,也可能是想弃尸”
“弃尸?”
兵部尚书打了个嗝,花白的头发乱颤,这功夫侍郎擦着汗跑了进来,拿着一封公文,瞅瞅启兆,终于说“何远吉兵败,被掳。”
祥王爷身体晃了晃,单手扶住几案,眼前一阵金星乱闪。
启人见到启兆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喝着汤药,见启人来了,避开送到嘴边的药匙厌烦的挥挥手,侍妾给启人问了安,端着药退了下去。启人坐到床边抓着启兆的手“告诉你件事儿?圣上下旨令李哲去山西,还带了两门大炮。”
启兆心惊,两眼嗖嗖放光瞅住启人,兄弟四手相握,启兆的手指紧紧的抠进启人的拳头。“我们怎么办?”
“现在朝堂上局势混乱,圣心难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当年安插进锦衣卫的人现今几人当势?”
启人掐算了一下,“半数吧!”
“山东那边儿可有人?”
“有,这正是我想说的,前几日那边消息说,李哲不是平灭白莲教,而是招安。”
“噢?朝廷不知?”
启人摇了摇头“这就是诡异的地方”
,又说“武英殿大学士是当今首铺董裴的门生,素日与兵部尚书交厚,近来却与满禄密谈,”
启兆皱眉“满禄?兵部尚书不是与他有嫌隙吗?”
“是,不知道这位大学士是哪边人马派过去的。”
“你说是董裴那个老狐狸?”
“极有可能,对了,我最近一段时间都要住在宫里,陪圣上为皇后超度。”
启兆凝重的拍拍启人说“你要小心。”
启人点头,也叮属启兆“王兄也要保重,有什么事一定要隐忍,近日不要鲁莽行动,”
启兆点头。
陈皇后五七之后,山西,李哲站到一处山丘上,指挥人马布阵,瞭望对过的一座山头许久,然后下令“开炮!”
此时,他的奏折里夹着几封密信正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直达宣德的御书房。宣德正向宗人令训话,见三小未子捧着个拜匣进来,一看即是密件,招招手让他呈上,又对宗人令说“你就在这儿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