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郊野,有一片荒地,杂草丛生,时见黑鸦成群,食腐肉,啄白骨。
甚是荒凉。
“呱呱呱——”
叶寒挥汗如雨,总算是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彼时小女孩也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张卷起来的草席。
哼哧。。。
“我回来了。”
“给我吧。”
“嗯嗯。”
这个时代,棺材这种东西,可不是寻常人家都能用得起的。
就是眼前这一张裹尸的草席,那都算是奢侈的了。
说句难听点的,死了能被埋到土里的,都算是万幸的。
大多也就抛尸荒野,或被虫蚁啃食,或被恶狗分食,屡见不鲜。
当然,最后无外乎红土一捧罢了,也没什么区别。
这只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
富人好个排场,穷人求个安心。
无外乎自我慰藉罢了。
叶寒又是一通操作,待头顶的烈日西垂,黄昏悄然浮现,方才搞定一切。
看着面前立起的土堆,随意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找了个位置坐下。
拽过一旁的木板。
问:“你娘叫啥,我给她刻个碑。”
女孩摇头,抽泣道:
“我不知道,我管她叫阿娘,没听阿娘说过。”
叶寒微微挑眉,并不惊讶,在古代,重男轻女,女的大多数也就有个绰号罢了,在甚一些的人家,本就是流民,是没有资格有名字的,不足为奇。
故再问:
“那别人叫她什么?”
女孩想了想,回道:“在老家时,大家都管阿娘叫春花。”
取过长剑,叶寒刻下数字。
因为不是第一次干了,这一次也算是轻车熟路。
立起新坟,颇为满意。
“过来,拜一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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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祭拜,潦草收场。
收拾东西,清理泥泞,静静的等在一旁。
坐看女孩于坟前痛哭流涕……
生死离别,命也。
可他偏偏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
很无趣,也没用。
“走了。”
留下二字,叶寒率先独自离去。
女孩见叶寒离开,对着孤坟磕了三个响头,匆匆起身,抹尽泪痕,追了上去。
阿娘死了,只留下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