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一封信摊在桌子上,很平整,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行字。陈玄祺起身走向窗口,窗外天空亮的低沉,蓝白色的天空被黑色乌云相间,显出一抹浓蓝灰暗之色。
王婉昨夜便驾着马匹离开了池界,可今早一醒来,却现李言消失了。
留给陈玄祺的只有桌子上的一封信,可……这种雨夜醒来的孤独感,让陈玄祺觉得很烦闷。
他早就知道了李言会走,他一定会走。
看着信旁李言留下的一些银俩,他想无论如何,你有困难我不能不去帮你,他下定决心,前往度城。
“陈玄祺敬启:
请原谅我不辞而别,这些天来我也很珍惜你们,可我毕竟有不得不一个人去解决的困难。抱歉,没法和你一起去朝城了,我必须去一趟度城,如果可以,我会去朝城找你的。希望届时你已经入了离院。
抱歉,别来寻我,这麻烦属于我,我不想让他耽误你的前途,尽管去朝城吧,不用担心。抱歉,话还有很多要告诉你,但纸只有这么大,总书不尽离别。
我写这封信时,见你正在酣睡,希望你一切顺利,再见!告辞。
李言。”
最后看了一眼书信,陈玄祺将它折叠好,放进怀里,抬起手臂,看了看绑在手串上的半圆环玉。
马蹄疾,秋雨黏稠,总想留住他人。
池界到度城,需要废些时间,陈玄祺决定从池界先到凌城,最后在转去度城。
为了防止国界线处的士兵拦住陈玄祺,他还是选择从森林走到凌城去,想必,李言也是如此吧。
池界一切还如同以前,朝城派来一名新太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城郊外,多了几处无名碑。
石碑杂乱无章的树立的,已经被苔藓覆盖了一层绿色。
陈玄祺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山上,又去那片湖逛了逛,路途止在了那间亭子。
陈玄祺没有进去,路上他看见了一名马夫。那马夫看了一眼陈玄祺的马,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匹马。
独自咂嘴:“这不是我借给王颇的那匹马吗?”
陈玄祺听见王颇二字,独自矗立了好久,等到回过神来,想要看一看那名马夫,却现马夫早已远去,不时低头叹息。
这是一片勾起陈玄祺痛苦回忆的地方。
这是第一次,陈玄祺思念了王婉,分开不过两天,自己又犹如与陈玄平分开那天一样。
那夜的雨,那夜的孤独,是陈玄祺一辈子的噩梦。
他没有在池界多作停留,骑上那匹好马,带着希望去了度城。
这一路上很安静,没有兵人设的关卡,一条大道直直的通到了度城。
这度城,不知道为何,格外热闹。
一处地方设立着擂台,占地面积极大。
陈玄祺牵着马缓缓走进度城,争吵声便不绝于耳,似乎分外两类人,杂乱感冲的陈玄祺头晕。
“当初要我们修养种地的也是朝廷,现在又要我们崇武了?那地怎么办,现在谁还尚武啊!”
“我们早该弃掉这地了,我们祖先是干什么的你忘记了吗?”
“别跟我提祖先!尚武引起的悲剧你忘记了吗?”
“那只是偶然,难道要因噎废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