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刚还只是觉得可笑,这下就有点生气了,“怎么还真摆上谱了”
账房先生“快别说了,你赶紧拿了银子去买,这些个小事儿,别闹东家跟前儿了。”
账房先生话了,领活儿的人只能赶紧往醉仙楼跑。
管事的也说“都散了吧,一会儿我给亲自送去,没几日就过年了,我也不让这种人坏了你们大伙儿的喜气。”
说完轻轻笑了声,真有意思。
“还得是管事出马,好好叫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就是”
马上过年了,盛尧这几日忙着跟茶马司清总账,拿税据留底。有走私案的前例,茶马司大清早挤满了商人,都是来清账的,生怕来年查起来,自己没有税据被当成典型重罚。
他在茶马司有自己人,再加上他去得早,等他忙完回来,茶行里的管事也好,帮工也好,都吃完早饭了。
头戴儒巾的程大管事见了他,连忙招呼人去后厨重新烧火。
盛尧摆了摆手,“我带知舒出去吃。”
程大管事“我听厨房里说他要了醉仙楼的馄饨,这会儿估计吃上了。”
“行。”
盛尧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小东西还知道不亏待自己了挺好,没饿着肚子等人。“我看看去。”
程管事看着东家脸上的笑,上前偷偷地问“东家,那到底什么来头”
盛尧对年长自己的人十分礼貌,虽然程管事是他雇佣的人,所以他也拿开玩笑的口吻,沉着声音也小声说“你问他去,我还想知道呢。”
程管事一乐,“哟合着咱东家才是那个”
盛尧意味不明的默认了,“行了,我看看他去。对了程叔,跟下面的说声,待他如待我。”
盛尧是一丁点儿都没往青楼粉头上面去想,他和乔知舒自小亲密惯了,那时候人都小,无关情瑟,就算现在两人还睡一张床上,也是乔知舒畏寒,每年冬季,两人都这样睡过来的。
乔知舒坐在圆桌上,房门大开,一个自称账房管事的背着光挡着门,面上还带着笑。
圆桌上一碗已经没了热气的馄饨,边上一个托盘,上面还是一个盘子装着银子,银子数量茅尖瞧着是比早上多了。
账房管事语气和缓,“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这钱也不少了,传出去也抬了您的身价不是”
他见过的场面可多了,乔知舒不说话,茅尖不让他走,这都不算什么,主子都爱起范儿,更何况主子的人他自认说话滴水不漏,一定能把乔知舒收拾服帖了。
安安静静的早晨,乔知舒也是在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中,才有了动静。
“你们并州送银子,为什么要用盘子装”
盛尧一进院子就听见乔知舒天真的问话,听清那几个字之后,盛尧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快步进屋,看见了桌上托盘上面多此一举放了个金盘子
乔知舒连忙站起来,“哥哥,你账房的人给我送银子。”
盛尧还以为乔知舒不懂这个含义,伸出去要掀了托盘的手,改成将金盘子抽出来盖在银子上了。
“拿下去。”
乔知舒拦着,看向账房问道“你刚刚说抬我的身价,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账房看了看东家,又看乔知舒,“这各行有各自的规矩,你一个小”
“闭嘴”
盛尧怒斥账房,不许他说那些词侮辱乔知舒,“你们账房现在做什么事之前,都不过问我了”
“这”
账房惊讶,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指着乔知舒道“这不都睡东家屋里了吗”
还要问什么
盛尧气的肺疼,指着账房的脑袋,“你他娘的脑子里想什么了这是我夫郎,是你东家”
账房抬眼,眉间的皱纹一层层,忙不迭地跪下,冲乔知舒磕头,“真是对不住,东家,我这、我这也是听丫头们说的,真没寻思对不住对不住,我跟您磕个头赔不是”
茅尖低头看脚尖,特别想落井下石来一句早跟你说了这是你们大爷的夫郎。
乔知舒要装到底,只能瞪着大眼睛让茅尖把人扶起来。
盛尧见乔知舒还要问,连忙道“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