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一下老板,有要事相商。”
方稻鱼拉开那些要把夏侯玉寰围得喘不过气来的女子们拉开,对不停献殷勤的老鸨道。
“见老板?”
老鸨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你们确定?”
被老鸨那惊异的神情弄得有些诧异,夏侯玉寰和方稻鱼忽视一眼再缓缓地点头。
就在他们的头点下的一瞬,他们周围的人立刻闪得干干净净,再看时,十名黑衣人亮着雪白的刀刃围住他们。
“怎,怎么了?”
方稻鱼头疼。
“可能,是要见老板的规矩吧……“夏侯玉寰也哭笑不得。
“老鸨,你把这个给老板看看,先别急着动手。”
方稻鱼取下自己和夏侯玉寰身上的腰佩,附加两块银子丢出,给离得最近的那个老鸨,用得是生平以来最快语速,生怕哪些黑衣人就动起手来。
老鸨接了腰佩和银子,狐疑地看了下方稻鱼和夏侯玉寰,不过还是转身快步离去,而那些黑衣人也没有动手。此刻,剩下的那个老鸨开口笑道,“要见老板的人必须打得过这十个人,这时老板十年前订下的规矩。近几年已经没什么人能来见了,呵呵,没想到突然又来两个。”
方稻鱼与夏侯玉寰一看这十个人便知道都是高手,比起那日用白蜡针的白衣男子绝对不逊色。如果两人真与他们动起手来,肯定是要吃亏的,而皇帝又在催着他们加快速度,切要在贤妃归西之前找回小皇子。而他们在平时还要小心防范那些想阻扰他们寻小皇子的人的暗算,实在是不想做无谓的争斗啊。
不过幸好,那拿着腰佩离开的老板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叫黑衣人撤了下去,并带着夏侯玉寰方稻鱼还有杏儿一起往楼上走。方稻鱼见不用动武,很明显地送松了口气。
走上顶楼,老鸨恭敬地打开房门,映入方稻鱼他们眼帘的是个没有墙壁的房间,说是房间,叫它亭子也许合适一点,一浅碧色衣衫素白裙子,袖口裙角缀满珍珠,盘着高高椎云发髻的女子正抚弄着一把伏羲式与人等长的古琴。见他们来了,那女子也只是抬了下眼皮,并无什么动作。
“晚辈方稻鱼,拜见水横波水前辈。”
方稻鱼向前一步行礼。
“晚辈夏侯玉寰拜见水前辈。”
夏侯玉寰一向是跟着方稻鱼有学有样,不过比起方稻鱼慢腾腾的语速那自然是快了很多。
水横波“嗯”
了一声,道,“亦乐和沧云还好吧?”
“书才侠现在仍在少林,身份还未被揭穿。棋才侠在华山脚下,身体健康着的。”
方稻鱼恭恭敬敬地回答。
将黑白腰佩丢给方稻鱼,水横波终于坐直了身体,保养得极好的脸上看不出半丝岁月的痕迹。相较而言,楚沧云一眼便能看出已经年近四十,可如果不看水横波的眼睛,定是会以为她与夏侯玉寰一般大。
“水前辈请看这玉,我们是来求前辈这里和这些一样的玉的。”
夏侯玉寰掏出已经搜集到的三块玉,奉到水横波面前。水横波略微地扫了一眼,点头。
“跟着你们的人太多,需不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
水横波一手搭上琴弦。
夏侯玉寰心中一喜,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婉言拒绝,“多谢前辈,不过跟随我们的人中,究竟哪些是敌哪些是友,我们也还分不清楚,怕误伤帮助我们的人。”
“既是如此,那不如我陪你们去吧。”
水横波嫣然一笑,掷给夏侯玉寰自己腰间的玉佩。
除了胭脂楼没多远,便在一家叫红粉楼的青楼门外遇到了嘟着嘴一脸委屈的唐小莲,夏侯玉寰上前去招呼起她,询问后才知道她这幅打扮没有青楼允许她进去。有两家以为她是走失的丫鬟想买了她的,都被她给好生闹了一通。后来想起夏侯玉寰他们是要去胭脂楼,于是便在这外面等,却被一个纨绔子弟给拉进了红粉楼……结果就是……方稻鱼看着这街道上的桌椅花瓶胭脂盒子扇子发簪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看唐小莲还在上面踩,便知是发火了的唐小莲给砸的……
夏侯玉寰摸摸圆眼睛眯成一条缝嘴上可以挂油瓶的唐小莲,告诉她现在大家要起程去蜀州唐门时,唐小莲上次发了那么多的暗器,却丝毫没有伤到白衣男子,心中多少还是明白自己学艺不精的,其实也有点想回去好好的跟父母再学本领了。回头冲那因为招惹到小煞星而悔得肠子都青了的老鸨恨了一眼,唐小莲才跟着夏侯玉寰他们离开。
从杭州胭脂楼出来后,水横波过牵来一匹马,这下方稻鱼玉夏侯玉寰没有再同乘一匹马了。水横波是个不喜爱说话的人,这几日里都没有开过口。
方稻鱼与夏侯玉寰倒是十分感激水横波,水横波在夜里时间弹奏的曲子中往往贯以功力,催眠效果惊人。这样下来,早上他们总是能在跟踪的人醒来之前离开,如此几天后,能跟上他们的人更少了。
“真不知我们此番淘汰,最后跟上来是到底是帮我们还是阻我们的。”
夏侯玉寰如此对方稻鱼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唐门的正门口,唐小莲跳下马冲到门口便大声嚷嚷,“爹爹娘亲,二叔二姨,三姑姑三姑夫,我回来啦。”
守门的弟子显然是认得唐小莲,都未加阻拦,任唐小莲带着一干人进了唐门大院。
“爹爹,我回来啦!”
蹦蹦跳跳地走进大厅,唐小莲扑进一眉目温润的男子怀中,男子先是温柔地在唐小莲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见唐小莲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她拖过站在一旁的另一位宽额高鼻,浅蓝色宽袖长袍的男子,向夏侯玉寰道,“夏侯姐姐,这位就是我三姑爷,叫温岚韵,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吧?诶,三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