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站在廊下看向院子的西南方向,“不知近日家中是否发生了祸事,亦或者见了血?”
老夫人不言语,陈泽兰忙上前点头,“回主持,是的。”
主持这才略带忧思的微微叹气。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先前想必府内是发生了什么,算是已经有了佛祖的提醒,但家中想必是没当回事的,不过前不久见了血估计是已经应验了,如若不想家中再出如此祸端,就别做改变,德不配位必遭天谴,阿弥陀佛,老僧言尽于此。”
这话说完,周家众人脸色都变了又变。
外人不知,可他们都是知道的,除了前些日子湖中接二连三的掉进去人,又为何都是三房的人,怕不就是提醒不该给沈姨娘抬了正室,结果孩子也未曾保住。
老夫人让陈泽兰亲自送了主持出去,又封银子。
结束后,老夫人让小辈都先各回各院。
周海宁一脸的惊奇,但又不知道跟谁去讨论,看周云宁脸色变了又变,就差要当场落泪,十分难堪的样子,周溪宁被禁足,只剩下个焖嘴葫芦周怀宁,规规矩矩的行礼出了立雪堂后,她忙挽上周怀宁的胳膊。
“五妹妹,你刚刚听见了罢,沈姨娘估计是没办法扶正了,祖母最信佛,七妹妹刚刚的脸色可真好看啊。”
周怀宁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这才是她的最后一步,手段高不高明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同样,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但凡以后老夫人父亲动了这样的心思,就会想起今日的事情。
“姨娘也是可怜。”
周海宁听到这句话就无语的撇撇嘴,“你能不能换句话,上次沈姨娘小产你也是这样说的,真没意思。”
她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丫鬟赶紧回青琅轩,还要从母亲嘴里听听家里的打算呢。
玉竹看周围没人才上前低声开口。
“姑娘,事情未曾想会这么顺利。”
“因为我们在暗。”
周怀宁先发制人,不过这一连串的计谋,想来沈姨娘也能回过味了。
立雪堂内。
老夫人正叹了声气坐在正厅内。
“这件事情就作罢吧,府内接二连三的出事就是警示,或者你们有别的说法?”
余海桐不敢说话,只祈求的目光看向大嫂嫂。
陈泽兰总觉得这事情哪里有问题,但细细想着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这主持是她从龙泉寺亲自请来的,若是诬陷,第一被怀疑的人就是她,可那会还有五丫头跟她一同去的,想到这里她又否认了,请哪位主持是她临走那日才去定的,五丫头连带着丫鬟都寸步不离的在厢房内,更何况沈姨娘为何小产是大家伙都知道的,云鬓还是老夫人送去栖霞苑的。
“我们都只听母亲的,三弟?三弟有什么想法吗?”
周三爷紧蹙着眉头,“我也是听伯母的。”
老夫人一拍板这件事也就此定下了。
栖霞苑里一阵噼里啪啦的,是瓷器碎掉的声音。
沈姨娘气的脸颊都蒙上了一层红晕,柳嬷嬷看着姑娘这般难受也是眼眶里含泪,就只是想做个堂堂正正的正头娘子,怎么就这么难呢?她们忍了这么多年啊。
周云宁站在一旁吓得不敢动,半天才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娘。”
沈姨娘扶着桌子瘫坐在凳子上,脸上的泪都模糊了视线。
“是谁,到底是谁在害我?什么狗屁主持,大房的到底要干什么?”
柳嬷嬷上前轻轻拍她的背,又倒上一杯热茶。
“别气坏了身子,您还在月子中呢,可不兴这般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