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平看他一眼,感慨道:“有道是君子好演,小丑难扮啊!”
“师父,您老的意思是那些人是小丑了?”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的意思吧?”
杜和平摆摆手,“算了……算了,不侃那些没用的了,你们坐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顾伟涛看了一眼桌上的“大华”
烟,抓到手上看了看,再闻一闻,说:“哟呵,还是真的呀?”
“你以为我只配抽假的是不是?”
“哦,我知道了,师父,受贿了吧?”
“受你个头啊!朋友送的。”
“习惯用语,一般情况下,受贿的都说朋友送的;朋友送的都说领导给的;自己买的都说受贿的。”
“狗屁不通!”
杜和平坐下来,说顾伟涛你要是想抽就拿着吧,反正我没掏腰包,不心疼。
“算了,我抽不来这种烟,呼吸道过敏,喘气不利索。”
“毛病!不要拉倒,给我放那儿。”
顾伟涛把烟放回桌上,不等手缩回来,又抓了起来,从里面抽出两盒,边往口袋里掖边说:“盛情难却,不能驳了师父的名字,稍微意思一下吧。”
“你小子学坏了。”
“我咋就学坏了?”
“打住……打住,赶紧坐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顾伟涛走到何小鱼身边坐下来,问师父啥事。
杜和平道:“今天在仪式现场,你们现什么了没有?”
“我还真现了一个秘密。”
“啥秘密?”
顾伟涛往前探了探身子,神神秘秘地说:“我现曹局跟那个吴富贵关系不一般。”
“顾伟涛,你可不能背后议论领导,咱这是谈工作,不是民主生活会。”
“领导是指挥员,指挥员要是走偏道了,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干?主题还是围绕工作嘛。”
“别油腔滑调,说吧,你看到啥了?”
顾伟涛说自己是打车过去的,赶在了你们前头,进了厂区大院,看到了曹副局长的车停在厂房西侧的高墙下。
走近了一看,曹副局长正在跟吴富贵说话,看上去聊得很投机,声音很小,听不出他们说了些啥。
聊了一阵,吴富贵把一个袋子扔进了曹局的车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啥。
杜和平问他:“你这不是有跟踪领导的嫌疑吗?”
顾伟涛说自己穿着便衣,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曹副局长没有认出他。
“人家是在谈安全保障的事,你别疑神疑鬼的,小心被驴踢。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袋子里装的就是烟,也许是宣传品啥的。”
杜和平扫了一眼桌上的烟,心里明白了大概。
“还有呢。”
“还有啥?”
“听城关所的人说,吴富贵每人给他们了一个大红包。”
“多大的红包?”
“好像是这个数。”
顾伟涛比画了一下手指。
“六百块也叫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