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将自己的所有全部赌上,可换来的往往是又一次惨痛的教训,因为他在选择上赌桌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理智。
一次次减少的机会,实力出预估的敌人,转世后重新变得稚嫩的心态,还有内心深处那个可怕的猜测,终于压垮了宁泽的理智,让他铸就了这不可挽回的致命错误。
夜幕终于完全笼罩整个草原,今晚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中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烁着暗淡的光,巨大的黑暗之中,时不时能传来邪兽的咆哮。
这一世的宁泽的梦境权能几乎只能让他能继续转世,对他战斗力的提升可谓是微乎其微。同时他的魂力被卡死在了二十级,因此这一世他无力独自驱逐邪兽潮,人类依旧在邪兽的威胁下苦苦支撑。
旧纪元九千九百九十三年。
无边的旷野之中不时有风穿过,原本以为自己眼睛早已干涸的宁泽久违的感觉到了眼眶的湿润。
“是因为失去了强大的力量之后自己的心态也变得弱小,亦或是我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窃取了力量的懦夫吗。。。。。。”
宁泽现从前那个充满希望的人类之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暴自弃的小丑。
夜晚的草原温度很低,寒意潜伏得到处都是。
“天气冷,喝口酒吧。”
一声熟悉的问候伴随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皮质酒囊递了过来,宁泽明白是他们小队队长的声音。
这一世的宁泽出生在了人类最大的江城,同样是孤儿院开局。或许是心底的愧疚,这一世的宁泽在十五岁时就加入了江城最危险的城外作战军队。
作为人类目前孱弱且仅存的科技中心,江城的科技展需要大量稀有资源,而这些稀有资源又往往分布在远离城市的地方。
这支伤亡率高得吓人的军队的职责就是从邪兽的层层围攻之下获取这些资源。
邓越拍了拍宁泽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却不知又从何处开口。
他已经四十六岁了,在这支军队服役了过二十年,身上负过无数的伤,左脸有一道极为吓人的疤痕,每次他一笑总会吓哭小孩,可他又偏偏喜欢逗弄小孩。
身边的队友或是死去或是调离换了一茬又一茬,如今与他作战最久的却是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二十年前他的妻儿被偶然攻破城的邪兽杀死后,邓越就已经誓用自己的一生与邪兽战斗,这也是明明有调走的机会他却始终坚持在最前线的原因。
他隐隐猜测每次作战时都和疯子一样的宁泽大概是有着和他类似的过往。
宁泽接过酒囊将酒水倒在脸上混着泪水大口大口地吞咽。
江城的耕种面积并不多,自从二十多年前各种作物产量突然提升人们才敢将极小部分珍贵的粮食用来酿酒,因此如今的酿酒技术还比较原始。
可就是这样的劣酒也几乎全部供给了前线作战的战士。
真苦!
混杂着泪水的酒精让宁泽短暂地从那无边无际的愧疚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