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兆佶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刻意的笑,“这不,见天色不早,怕影响贵府,我就在这门口侯着你。”
“噢。”
季沫说:“让你受冻了,进去暖和暖和吧?”
“不打扰贵府的安宁了。”
章兆佶说:“我明儿在城东的戏园订了个包厢,想请您赏光——”
“这——,”
季沫停顿了一下,看一眼章兆佶那期待的眼神,便留有余地地说:“让你破费了,如果有空,我就去。”
“不破费不破费。”
章兆佶有些小激动,“只要您能赏光,那就是我的荣幸。明天中午我就过来候你,那我就打打扰你啦。”
望着远去的章兆佶,季沫轻轻地叹息一声,想当年,章金戈虽是一方军阀,但面对家国与民族大义的时候,选择了与小日本硬扛而死在了战场上;可谁曾想,老子英雄儿怂蛋,生了章兆佶这么一个儿子,小日本都打到自己的屋外了,他竟然一边搂着姑娘的腰跳舞还一边阻止手下人抵抗,他老子泉下有知,恐怕都得诈尸!
季沫一进大门,仓周就闪现在他身边。
“你是鬼吗?吓人一跳。”
“少爷。”
仓周为自己的冒失歉意地一笑,“今儿个章兆舍来找你了的,还等了半天。”
“我刚在门口见着他啦。”
“噢,是吗?”
仓周下意识地接着说:“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执拗,那看来他戒掉大烟是真得了。”
“是个中国人,就别碰那玩艺儿。”
季沫边走边说,“明儿中午带你去看戏去。”
“那感情好。”
仓周紧跟在季沫身后,“谢谢少爷恩赐。”
快到住处,季沫停下脚步,说:“别跟着啦,回去睡去吧。”
仓周还没走几步,季沫又叫住他,说:“明天帮我把袁崇、武跃马、贾德约一下,就说一起到城东去看戏。”
“得嘞!”
第二天一早,季沫吃完早饭就出去了。中午午饭前赶到家,竟现章兆佶在门口站着。
“怎么不进去坐呢?”
季沫问。
“我听说你出去了,专门在这等你呢。”
章兆佶趁此观察了一下季沫的脸色,现对方的情绪不错,他心里似乎就看见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