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时寻的家人来说。
这个年,注定没有办法过的开心。
初一的早晨。
老房子,除时寻之外,老时家所有人都齐聚。
还有几个关系近的亲戚,也都在旁边看着。
二哥时青,跪在地上。
鼻青脸肿,是被时老爹打的。
旁边是二嫂,抱着俩小孩,蹲在地上哭。
这一出,其实从年前二十五,就开始上演了。
时青赌博,欠了一大笔钱。
对他们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
真的是堪称天文数字。
两千块。
9o年啊。
老两口不吃不喝,十年也攒不到的钱。
农村不比城里。
城里这会儿钱都难挣。
更别提一年到头地里刨食的了。
收的那点东西,交了粮食税,扣除自己吃喝,剩下的也不值什么钱。
债主找上门来。
就一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都是狠人,横行乡里的。
你敢不还?
老二一家子没法子,便求上老父母的家门。
母亲掉眼泪。
老时头急了就开始打。
他从来不是惯孩子的人。
恨铁不成钢,大抵如是。
可打也打不走。
这個不要脸的,就是摆出一副走投无路的讨债鬼的样子。
而今天,时青的脸上,和前几天来时的那种委曲求全,那种想要求根救命稻草的卑微不一样,带着点不忿。
大抵也是破罐子破摔。
“我真搞不懂了。”
“您就给小三打个电话怎么了。”
“他现在出息了,当导演了。”
“大学毕业,又在学校当老师。”
“肯定不少挣。”
“我们是亲弟兄,我现在落难了,他搭把手,帮个忙怎么了?”
“我又不白要他的。”
“度过这次难关,我以后肯定还他。”